降官貶京(結尾加了500字)(1 / 2)

</br>趙蘊朗目如炬般掃向陸星辰攬住林熹肩膀的手,無關情愛,這是一種很自然的反應。畢竟他與林熹早有婚約,現在有男的把手擱在他未婚妻身上,他不可能當沒看到。

林熹反應慢了一拍,此刻才小步跑了過去,淚水洶涌而出:「姐姐,姐姐你去哪里了?熹兒找了你好久好久…」

披風里露出一對紅腫的眼睛,林思哇的一聲嚎哭起來:「妹妹…」

趙蘊的肩膀處靠著林思的腦袋,胸膛處杵著林熹的腦袋,兩姐妹手捉住手一起嚎哭,吵的趙蘊耳朵疼。

而且因為林熹也撲上來的原因,趙蘊感覺自己好像抱了兩個女娃娃,有點力不從心,便移步將林思放到椅子上。

林思發抖的小手,攥住他的衣袖一角,聲音發顫:「你別走…」

趙蘊直起身,並未抽出衣袖,詢問面紅耳赤狀態的林壑:「世伯,事關女子名聲,不知世伯可有信得過的大夫?」

林壑盯著林思說不出話來,他對這個冒出來的女兒,初時確實是愧疚的,甚至想補償她,想給予她同樣的父愛,可這些想法在他那日清晨觸碰到龐明珠僵硬的屍身那一刻徹底消失殆盡。眼下因她,他的官位與聲譽許是皆會不保,林壑立在原地,只覺得自己此刻宛如站在懸崖邊上。

趙蘊不知林壑心思,貼心的道:「不若,侄兒著人回府遞個信?我娘那里—」

林壑打斷他:「無需勞動候府。」他來回踱步,想了想,喚來金管家,到後堂私語了幾句。

如此,寬敞的前廳只剩四人。

林思蜷縮在椅子里,趙蘊伴於左。

林熹蹲於右。

陸星辰一個人站著孤零零的,便走到了林熹旁邊。

陸星辰與趙蘊家世相當,年歲相當,沒有誰先給誰低頭的道理。

一時間,前廳除了兩個女娃娃的啜泣聲,安靜的很。

「小思!小思!」苗采堂慌慌張張的連衣襟都沒系好,露出了一大片胸脯,她跑過來一把推開礙事的林熹,抱住了親女痛哭,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的骨血,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指望和籌碼。

林熹無防備,被推的跪倒在趙蘊的腳邊,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

趙蘊彎腰即可扶起她,可因為一只胳膊在林思手里,限制住了動作,只能看著陸星辰扶起了林熹,他沉著臉抿唇道:「多謝。」

林熹站穩後,對著陸星辰扁了扁嘴,紅著眼睛小聲的道:「疼…」

陸星辰本就在發怒邊緣,見著這副小可憐模樣,徹底收不住了,一腳踹的苗采堂變成狗吃屎:「狗東西!」

「哎呦。」「娘!」苗采堂的呼痛聲與林思凄叫聲混在一起。

陸星辰還想再踹一腳,被趙蘊擋住了:「住手陸星辰!這不是你威武候府,你想干什么!」

陸星辰憤慨道:「本世子今日就要好好教訓這個狗奴才!這林府簡直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什么人都敢對主子動手!」

趙蘊擰著眉看了眼安靜的站在陸星辰身後的林熹,陸星辰這話沒錯,苗采堂只是妾,是個奴才,敢推林熹,確實是她放肆了!

苗采堂是額頭磕在地上,磨破了一塊皮,溢出了一點點血絲,林思急的直接扯開裹在身上的披風,撲到苗采堂身邊:「娘,還摔到哪里了?」

沒了披風遮掩,林思一身襤褸的衣裳,斑駁的傷痕,暴露在苗采堂眼前,她看的心神俱裂,上下摸索親女,抹出了一手的暗紅,崩潰大吼:「天殺的!天殺的!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你下午還好好的!還陪娘一道吃了點心!」她突然抬起一張扭曲的臉:「林熹是不是你做的?你故意帶小思出去!你想害我們母女!」

「你住嘴!」

林壑黑著臉踱進來,先是拱手送走兩位候府公子。

然後吩咐丫鬟把兩個女兒抱進去,又使喚人把苗采堂也拖下去。

趙蘊陸星辰各上一輛馬車,左右分開,陸星辰回威武候府,趙蘊則趕往私牢。

今日實屬一場巧合,他聽父親安排,跟在巡防營這里長見識,擄走林思的人他私自扣住了,一是為林思聲譽,二嘛…

他在營中又歷了一年,早已非當初那個林熹流兩滴淚就輕信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