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玉嬤嬤並無子女,自林熹還是紅皮嬰兒時就伺候在側,眼睜睜看她一點點的長大,會笑會鬧會哭,真真是將林熹看的猶如眼珠子一般寶貴。
庶子記到主母名下,按律,是可以分主母的嫁妝的。
那可都是林熹的!玉嬤嬤仿佛被剜走了一塊肉,心疼的痛哭出聲,拍著大腿反復怒罵紅珊是個賤東西,這些話顛顛倒倒已經沒有新意了。
林熹重新回到窗邊坐下,陽光照射在她眼睛里,很不舒服。
她想找點其他事情轉換一下注意力
從懷里摸出趙奕凡的信,展開。
很簡短兩行字:趙蘊不日即將帶兵趕赴西北抗戎。
小皇帝的龍椅並沒有因為斬殺了龐氏一脈而坐穩,南有蠻子,北有戎狄,蜀州還有乘亂而起的異性王。
流民四竄,天災人禍,這個天下之主,哪里是那么好當的?
林熹丟開信,取出書桌下面的簡易地圖。
原來洛陽趕往西北,是要經過淮陽縣的。
玉嬤嬤終於罵完了紅珊,撲通一聲跪在林熹的腿邊,懊悔不已:「都怪老奴瞎了眼,收了個毒婦在身邊,這才讓她有了靠近大人的機會!」
林熹擰著眉扶起她:「與嬤嬤有什么關系?若是父親不願意,她又豈會靠近得了?好了,莫哭了,去凈一下面,我們出去吃午膳。」
玉嬤嬤支吾一聲:「哎,好。」她用袖子擦擦臉,走到廚房打溫水,林思房里的大丫鬟梅香也在一臉不情願的接溫水。
她撣了撣衣擺抱怨:「真是糟踐人,現在連用個早膳都弄的臟的一塌糊塗,日日夜夜的,真是累死人了!」
玉嬤嬤拍拍她的背:「再忍忍。」
她重重的一嘆,端著銅盆轉身,回了苗采堂房里,面上掛著一抹溫和的淡笑。
先是勤快的替骨瘦如柴的苗采堂擦了身,然後換掉她的被褥,而後蹲在天井里洗被褥。
洗幾件衣服倒還好,洗一條被褥不一會就已經出了一頭的汗。
擠干,再晾曬,她差點隔壁和腰都斷了。
這樣洗被褥的活,她幾乎每天都要干一次,這個苗姨娘也不知生了什么大病,這幾年居然每夜都會失禁。
她剛捶了幾下腰,屋里苗姨娘又在拍床沿。
兩下,代表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