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wênwu3 作為交換(1 / 2)

林熹下床,已是一天後,第一件事就是安排玉嬤嬤下葬。

金甲挑的一處林子,春日桃花朵朵,冬日寒梅冷冽,是塊寶地。

這么多年,林熹的生活里,日日夜夜都是玉嬤嬤,一個人,十幾年如一日的熱忱待她,她不可能心硬如鐵。

趙蘊玉冠束發,換上了一身林玉壑早些年的便服,是月牙白的錦緞,別的公子哥小少爺腰間是配玉,他腰間懸著一柄漂亮的寶劍,整個人長身玉立,英氣勃勃。

他踱到她的身旁,足高了她一個頭,只能垂著眸注視著她柔美的側顏,溫聲道:「待日後再將這婆子遷墳回京就是了,清明祭日必也是忘不了她,你莫再傷心了。」

微風輕輕拂過她鬢角的發絲,將她身上好聞的桃花香味帶到趙蘊的鼻尖。

林熹沉默著紅了眼眶。

趙蘊忍不住又挪近一步,他總控制不住的想靠近她,黏著她。

男人寬闊的前胸貼上她單薄的後背,他微微垂頭,說話的熱氣噴在她的耳廊處:「既然這么舍不得,不如將這婆子的屍身火化了,骨灰收集成盒,你便可走到哪里帶到哪里。」

林熹避了一下,而後搖搖頭,與其跟著她顛沛流離,不如擇一方凈土安息。

趙蘊蹙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待到什么時候?天黑啊?你爹還沒個下落呢。」

她始終如老僧入定般不理他,趙蘊仿佛對著空氣講了半天話,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拿頭輕輕撞她,短短兩日,趙蘊感覺自己已經摸透她大半的性情,除了在床上被他插出來的淫言浪語,她幾乎不說話。

與她在一處,自己莫名其妙變成了話嘮。

趙蘊不再磨蹭,直接下令回衙,充滿占有欲的攬住她的肩,強勢的帶著她轉身離開。

她倒是極配合。

趙蘊暗松一口氣,放下了手,兩人雖不算並肩而行,可手臂在他有意無意之下,總會摩擦到,偶爾還碰到一次她的手背!趙蘊心花怒放。

下一刻,林熹兩手相扣,垂至身前。

趙蘊止住腳步,瞪她。

她步履不停,目不斜視,很快就將他遺落在身後。

阿四和幾個侍衛皆不解的望向他:「將軍,怎么了?」

趙蘊磨了磨後槽牙,追上去,故作無事的與她閑話:「要說這淮陽縣也不大,你爹怎么可能找幾天都找不到?就是人間蒸發也得留下件衣服吧?」

林熹難得回了一句:「還有一種可能,是他躲著搜尋的差役,不想讓別人找到他。」

趙蘊一怔:「為什么躲?」

林熹蔑道:「或許是有面對不了的人或者事吧。」

趙蘊聽的一頭霧水,浮想了片刻:「可是你爹得罪了什么人?你與我說一說那晚到底發生了何事?歹人你可見到容貌身形?熹妹妹,你莫怕,將這些一一細說了來,今晚,我便立刻代你將歹人收拾了去。」

林熹嘲諷的笑笑,一行人拐出了林子,小道上本來停著一輛馬車,現在變成了兩輛。

齊老爺從其中一輛馬車跳了下來,短短一天,他已經花白了一頭的頭發,沖著林熹趙蘊的方向奔過來。

趙蘊一把將她拉到身後。

阿四帶了兩個侍衛迅速擋在趙蘊身前。

齊老爺連林熹趙蘊周身一丈都邁不過去,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求道:「將軍,將軍,我那小兒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將軍,求將軍看在他已經以命相抵的份上,高抬貴手,容小的將那可憐的小兒接回家好好安葬,求求將軍,求求將軍了…」

原來按規矩,這種偷襲朝廷命官的宵小,賊寇,都會被當成敵軍好好的差查個底朝天。

活著好辦,十八項刑具一一伺候,不怕不開口。死屍則由仵作驗屍,要不要開腸破肚只需一句話。

趙蘊沒發話,這齊魯的屍身就一直被扣在前衙,再繼續放下去,就要發臭發爛了,齊老爺簡直心如刀割,暫時放下刻骨恨意,先求回獨子屍身。

趙蘊連眼尾都不曾遞過去,徑自攬著林熹將她送上了馬車。

齊老爺還想追上去糾纏,阿四一腳踢過去,齊老爺在地上滾了三圈,吐出一口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