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嫡長媳,全部都是破落戶。
她哽咽道:「你啊你,都怪你!送出去讀書讀出了個什么?倫理綱常都學進狗肚子里了!敢不經爹娘同意就私定終身,還直接帶回了府!這是逼著我認下這門親是不是?」
定北侯攬著她嘆息,於這事上他確實有錯,將三個兒子分開了教導,是因見永平伯爵府兩子爭爵的舊事而做出的決定。
原是想三個兒子不要湊在一起做井底之蛙,只盯著一個世子之位,跨出侯府,自有天地。
「事已至此,咱們要往好的方向想,這樣也好,有利於後院和平,你想啊,周氏為長媳,出身商戶,若垣兒再娶個高門貴女,難免教她難堪。」
「侯爺不忍教兒媳婦難堪,就教妾難堪?!我不管!我不同意!聘則為妻,奔為妾!她想進我侯府的門?可以!只能從側門進!」
定北侯將她推出懷抱,有些難忍她的竭嘶底里,只道:「本侯不想因這種小事與垣兒有心結,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只要垣兒開心,娶進來又何妨?你要鬧,自去鬧,但要考慮清楚後果自己承不承受得住。」
說完,拂袖而去。
侯夫人滿心不甘,又不知如何是好。
月中,趙垣成了鄉試解元。
在滿府的喜慶中,侯夫人氣病了。
柳雯娘天真活潑,心無城府,自是不懂侯夫人對她的嫌棄,親自熬了雞湯捧了送進正院,被侯夫人打碎在地。
柳雯娘委屈的淚眼汪汪,教趙垣十分心疼,他多年來一直客居異鄉,恩師和師母待他如親子,他與柳雯娘實屬青梅竹馬長大。
此番他原是打算獨自回京,考上狀元後,再請爹娘前去下聘,風風光光的將雯娘娶回來。
誰知雯娘會一路偷偷的跟在他後面,待他發現,已經快要到京城了。
趙垣沉下臉,不笑的樣子與趙斐趙蘊有了幾分相似:「原來母親不歡迎我回府,我明白了,請母親再忍耐一兩日,我置辦了府宅自會立刻搬走。」
侯夫人聞言急忙捉住他的手,淚漣漣的退讓一步:「不是的垣兒,這么多年,你可知娘有多想你?你不可以走!娘不許你走!你留下來。娶吧娶吧,你想娶就娶,娘不阻攔了…」
一場鬧劇居然三言兩句就這么解決了。
周氏抱著自己的兒子一陣感慨,捏著他的小臉道:「以後你長大了,可不許這樣學你小叔叔,這樣子欺負娘。」
明哥兒以為她在跟他玩,露出天真的笑臉。
周氏心念一動:「明哥兒,祖母今天心情不好,你等一下去正院陪陪祖母,哄她一哄好不好?」
明哥兒點點頭:「好。」
近年來,侯夫人脾性越加古怪,與她幾年前初嫁進來時的溫柔模樣大不一樣,許是跟長久的孤獨和退讓有關,既不掌管府中中聵,又不得侯爺的心,如今親兒子也…
趙垣與柳氏的婚期定在來年三月。
迎接新年的同時,還迎來了一個喜訊,趙斐,趙蘊,陸星辰三人也在班師回朝的路上。
這三人因為一個接著一個戰報而聞名盛京。
少年郎們鮮衣怒馬,絕地反擊,只短短兩年多時間,不僅奪回了失地,還將戎鬼殺了個一干二凈,只余幾波老弱病殘四處躲藏。
大元皇帝龍心大悅,追封趙蘊為一品驃騎大將軍,趙斐為三品左將軍,陸星辰為三品將軍。
威武侯府老侯爺趁此機會直接請旨要將爵位傳給爭氣的嫡子陸星辰。
大元皇帝允了。
定北侯也跟著請旨,要將侯位傳給世子趙斐。
大元皇帝面色愉悅,一並准了。
趙斐等人還在回京的路上,封賞已經如風一樣傳了出去,入了南蠻王拓跋峰的耳里。
他嗤笑一聲,下令再攻一城示威挑釁。
大元皇帝聞訊,已不再如幾年前那般怕他,立刻下旨,命驃騎大將軍趙蘊即刻赴南迎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