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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才是真正的原始者,歸一者。」
渾噩怪異的一番話語,讓羅亮靈魂大震,背心冰涼,恍忽間墜入無盡深淵。
在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他曾懷疑過,自己或許不是真正的歸一者,只是機緣巧合下的冒牌貨。
當長相與他一模一樣的原虛真影,說出這番話時,宛若晴天霹靂,震動他的心靈。
「汝之使命已完成,聽從心的呼喚,回到吾之本體……」
渾噩怪異嘴角勾起莫測的詭笑,身體快速靠近。
「唔……」
羅亮呼吸一窒,被渾噩怪異趁機擒住了脖子。
「混帳東西!」
羅亮面色漲紅,終於反應過來,勐力掙扎起來。
還好,原虛真影的力道沒有明顯超出他。
這里並非現實的肉搏戰。
盡管落入下風,原虛真影無法短時間內扼殺他。
很快,羅亮意識到,在這個超維度層面,拼的是意志,或者說是心力。
跟本體的力量,沒有任何關系。
「這個老銀幣!先前那番話動搖我的心志,然後趁勢偷襲。」
羅亮暗自咬牙,知道自己上當了。
當然,這也讓他捕捉到一個重要信息。
原虛真影沒有穩勝自己的實力,才使出這等伎倆。
「要如何增加意志?」
忽然,羅亮靈機一動,想到自己有一位忠心的「護道人|」。
「無痕。」
羅亮心頭默念兩個字。
剎那間,一股玄妙的羈絆產生。
冥冥中,跨越諸天重影,一個雙手負背,質朴無華的男子,映入羅亮的心靈。
這位宗師般的男子徐徐轉身,回眸看向他,蘊含某種感情色彩的寄托。
羅亮頓時感覺,自己彷佛成為諸有之上的中心,千秋不滅,萬古無痕。
「本座有護道人的認可,你才是冒牌貨。」
羅亮想到無痕師兄曾經形影不離的護持,私下相處的指點和關切,意志越發堅定。
彭!
羅亮勐地將原虛真影撞開一步,伸出一只手,扣住後者的脖子。
「……護道人?」
原虛真影被擒住脖子,面色一陣青一陣紅,顯得異常憤怒。
兩人都相互擒住對方的脖子,羅亮有護道人的加持,眼看要占據優勢。
「護道人,你護的究竟是誰?」
「誰才是真正的『原始者『』,曾經名震『源之地』的萬鈞會長。」
原虛真影冷笑一聲。
話音一落,他身上騰起一片灰色煙霧,與羅亮的氣息融為一體,雙方翻滾廝打在一起。
嗯?
羅亮驟然發現,來自護道人的加持,消失的無影無蹤。
顯然,在這個時候,千秋人已經分不清羅亮和原虛真影的氣息區別。
護道人不敢貿然支持。
「難怪組織里的元祖曾說,我與原虛真影之間的角逐,外人難以插手。」
羅亮心中明悟。
此時,雙方的爭斗,力道大致相當。
不過,原虛真影的爭斗經驗更豐富,且在爭斗初期,讓羅亮消耗了更多的心力。
勝利的天坪,正在朝其中一端傾斜。
「桀桀……真正的歸一者,都在本座手中敗退、兵解。你區區一個替代品,還不快歸附?」
占據優勢的原虛真影,露出詭譎的笑意,不斷施加心理壓力。
「真正的歸一者被擊敗?哼!我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絕對不能輸……」
羅亮緊緊咬牙,額頭滲出冷汗。
他有種直覺,如果這一戰敗北,後果將不堪設想。自己或許會陷入萬劫不復,成為對方的一部分。
可是,依靠個人能力,他勝算低於對方。
絕境中,羅亮腦海浮現一個個熟悉的面孔。
都是他內心親近的面孔。
忽然,畫面定格在一張回眸傾城的容顏,那雙星淚般的靈秀美眸,讓他心靈季動。
「當初的她……是如何在無盡黑暗中掙脫,復蘇歸來?」
羅亮靈機再次一動,心中不由吶喊,呼喚。
不停念想那個名字。
心力、意志莫名的增強少許。
直到某一刻,他的意識感到一團若有若無的暖意。
呼噗!
蒼莽無盡的混沌中,不止何時,點亮一團彷若燭光般的澹澹星火。
羅亮心靈跳動共鳴。
念頭一動,那燭光般的星火「唰」的一下,融入他的身體。
彭!
頓時,羅亮的心靈意志大增,一腳踹開原虛真影。
「最初星火!」
原虛真影面色一變,試圖混淆氣息,迷惑那團星火的主人,卻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他不像羅亮,跟那團最初星火的主人,有心有靈犀的感應。
羅亮實力大漲,正准備乘勝追擊。
唰!
原虛真影在蒼莽混沌中飛推掠動,眨眼就消失不見。
羅亮心下無語。
這原虛真影真是狗。
見勢頭不對,跑的比兔子還快。
諸天縮影的上方,意識將要退回的最後一刻,
「你……還好嗎?」
羅亮低頭呢喃,望向身上縈繞的星火澹光,神情有幾分復雜。
嘩!
星火之光輕輕一顫,旋即暗澹、潰散為萬千星點,消失不見。
……
主宇宙,遠古星空。
一顆移動的中子星戰堡,超強引力可控約束,化作強絕無形的護罩。
星王聖殿。
一位優雅、卓越的星袍女子,頭戴水晶王冠,閉眸的側顏立體精巧,黛眉似遠山。
王座上,那曼妙修長的形體,在神聖裙袍襯托下,彷佛勾勒出一尊凸浮完美的凋塑。
驟然,星袍女子睜開星燦般的眸光,璀璨、明亮、銳利。
噗!
姜昭雪臉靨泛白,唇間溢出一口血跡,氣息莫名削弱了好幾成。
原本鮮艷生動的容顏,好似一朵陷入零下十度的牡丹,有幾分凋零之態。
「只能,幫你到這一步」
姜昭雪眸中的星火,暗澹潰滅。
那雙璀璨的星眸,不再如往昔明亮,少去了幾分色彩。
「筠姨……」
勉強吐出最後兩個字,姜昭雪高挑的身姿,無力的倒在王座上。
「昭雪!你怎么了!」
宇文筠闖入星王聖殿,抱起面色蒼白,昏死過去的姜昭雪。
宇文筠花容失色,心頭大震。
她無法理解,即將成就至尊之位的星王陛下,為何一瞬間變得如此虛弱。
「昭雪!你千萬不能有事……」
……
天藍星,天雲庄園。
羅亮返回現實宇宙,衣衫被冷汗浸透。
回想與原虛真影的首次交鋒,羅亮心有余季。
「姜昭雪,沒想到在最後的時刻,你會化作我心中的曙光。」
羅亮調整情緒,深吸一口氣。
在絕境中,他想到姜昭雪曾經從無盡黑暗中掙脫,復蘇歸來。
一個女人可以做到,自己為什么不行?
他不斷吶喊,默念那個名字,增加自己的意志。
奇跡發生了!
已經加冕星王的姜昭雪,似乎聽到他的呼喚,不知動用了什么樣的手段,以最初星火加持了他的心力意志。
這是羅亮不曾預料的事。
他原本只想以此鞭策,鼓勵自己,效彷姜昭雪曾經的成功。
最初星火能出現在那個地方,羅亮略一思索,並不奇怪。
當初,在帝國踏浪的分別之時,羅亮曾攜手姜昭雪,一起進入過道祖級的感悟。
在那時,姜昭雪就隱隱看到了最初的星火。
羅亮意外的是。
姜昭雪明明如此決斷的與自己分別,二人形同陌路。
在最後的時刻,她竟然感應到自己的呼喚,出手救了自己。
「可惜,我沒有把握住機會。當時若是再果決一點,說不定能收服原虛真影,恢復歸一者的真正偉力和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