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蘇姑娘(三)(1 / 2)

『他……跟那些男子有些不同呢……』

蘇姑娘沒有因為趙弘潤未經她允許而摸了她的頭發而動怒,因為她感覺,對方的眼神色而不淫,雖然熱切,但是根本不像那些恨不得將她全身衣裳都剝光的男子。

子曰,食色性也。

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是說,希望看到美麗的事物,這是人的天性。用最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以外貌來評價一件事物。

對針對人來說,那就是以貌取人。

然而色並非是淫,色的根本在於『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超出了這條線,就不再是色,而是淫。意指貪婪、想要完全占有某件事物,肆意玩弄。

而趙弘潤的眼神雖然從頭到尾都在望著她,但是卻只將她當成一件美好的事物,純粹地抱持著欣賞的態度,這也是蘇姑娘沒有動怒的原因。

她相反地有些好奇,很納悶這位姜公子怎么仿佛十幾年沒瞧見過女子似的。

「斟酒。」

「……」

「斟酒。」

「……」

「斟酒。」

「……」

足足半柱香的工夫,兩人並無交流。

趙弘潤只顧著單方面地欣賞眼前這位如白玉般的美人,開口便是請這位美人代為斟酒。

不得不說,經蘇姑娘親自斟滿的酒水,仿佛喝起來都別具滋味。

可他的舉動卻讓蘇姑娘有些哭笑不得。

「喂,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小丫環綠兒忍不住挑出來指責道:「我家小姐都為了斟了十幾杯了,你這壞家伙,拿我們家小姐當什么人啊?」

「……」蘇姑娘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趙弘潤。

倒不是生氣,她只是納悶這位姜公子怎么一句話都不與她交流,從頭至尾仿佛將她當成一件欣賞物,雖然眼神色而不淫,可這種冷淡美人的做法,還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難道我就是一件擺設么?』

蘇姑娘心中埋怨道。要知道趙弘潤在牆壁上所畫的那副仙鶴振翅高鳴圖,簡直可以說是觸動了她的心弦,因此,哪怕趙弘潤並沒有真正猜透她的心思,她也忍不住想了解一些眼前這位姜公子的事。

可沒想到這位姜公子也太冷落美人了,自顧自地欣賞著她的美貌,卻不與她有什么言語上的交流。

「你們挺過分的,知道么?」

趙弘潤開口的這句話,讓蘇姑娘與小丫環綠兒都有些難以置信,心說這到底是誰過分啊?

雖然各自的想法不同,但無論是蘇姑娘還是小丫環綠兒,都被趙弘潤這句賊喊捉賊似的說辭給氣樂了。

「你這家伙,憑什么說咱們過分?小姐又不是酒肆里的伙計,憑什么要一直給你斟酒啊?」小丫環氣憤地指責道。

「因為她輸了呀。」

「你這破鶴畫得有什么好的?骨瘦如柴,風一吹就倒了……我家小姐是看在你年幼,讓讓你罷了。……給你斟一杯也就得了,沒想到你這人這么不要臉,真當我家小姐是酒樓的小廝么?」

綠兒的一番話說得蘇姑娘微微有些臉紅,畢竟但凡是在畫技上有些造詣的,都能瞧得出來趙弘潤所畫的鶴,與她所畫的鶴簡直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根本就是仙鶴與凡鶴的區別。

趙弘潤望了一眼蘇姑娘,見她面紅耳赤一臉尷尬,也就沒有說破,好奇地問道:「那你要怎樣?」

綠兒歪著腦袋打量了趙弘潤半響,忽然問道:「喂,你有錢么?」

『這么直白?』

趙弘潤聞言有些好笑:「那得看是問多少了。」

「黃金萬兩!」綠兒趾高氣揚地說道:「若是你有萬兩黃金將小姐贖走,小姐哪怕為你斟一輩子的酒都行……可你有么?」

「唔?」趙弘潤微微一皺眉。

瞧見他皺眉的動作,蘇姑娘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驚慌,仿佛是出於不想被他誤會的心思,低聲斥道:「綠兒,不許胡說八道!」

她低著頭,頗感覺羞愧難當。

然而小丫環綠兒卻絲毫不覺得羞愧,嘟著嘴說道:「小姐,這話有什么不可以說的?樓里的那些小姐們誰不是這么考慮的?不趁著自己還是清倌兒找一個合適的富家公子作為歸宿,難道還真准備一輩子呆在這么?」

『原來如此……』

趙弘潤心中恍然了。

不過恍然歸恍然,對於小丫環這種漫天要價的說辭他卻感覺有些好笑,萬兩黃金,折算下來得十幾萬銀子吧?哪怕這位蘇姑娘是金子做的,也不值這個價吧?

「一百五十兩黃金左右……」他嘀咕道。

『注:這里據趙弘潤目測,這位蘇姑娘大概是五十斤(舊斤制)左右,就算是金子鑄的,也只不過一百四十四兩黃金。』

『??』

冷不防聽趙弘潤這么一說,蘇姑娘與綠兒都感覺有些疑惑。

這時,就見趙弘潤上下打量了幾眼蘇姑娘,思忖著解釋道:「我是說……蘇姑娘大概有五十斤左右,哪怕是用金子打的,也就一百五十兩黃金……折算下來不到兩千兩銀子。……這兩千兩銀子,我還是拿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