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太子與雍王(1 / 2)

隨後的大半個月,趙弘潤每日都會到一方水榭的翠筱軒去,一邊喝酒一邊聽蘇姑娘逐漸提高的琴曲,同時在心中默默計較前幾日那三仗父子戰爭的得失。

可能是出於安慰自己兒子的考慮,大魏天子非但恢復了趙弘潤寢閣文昭閣的皇子月俸,對於他出入一方水榭這等煙花柳巷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或許受到了挫折的男人最好的調劑就是女人的安慰吧,大概天子是這么考慮的。

然而天子的默許,並沒有使趙弘潤與蘇姑娘的關系更進一步,相反的,他們在有過那次的肌膚之親後,反而變得有些拘束起來,有時候無意間視線的接觸竟會使兩人都變得尷尬。

或許他倆誰都沒有准備好從知己邁向更高層次的關系吧,畢竟從年齡上看他倆相差六歲,這是目前最尷尬也是最不容忽視的問題。

撇除這點不談,他倆倒是相處地不錯,都逐漸地向對方敞開心扉,說說笑笑,情誼日漸升溫。

當然也有不太妙的事,比如,洪德十六年四月二十八日的這一天,趙弘潤剛准備離宮去私會蘇姑娘,就被他六皇兄趙弘昭給堵上了。

當時一瞧這位六皇兄似笑非笑的表情,趙弘潤心中便暗叫不妙。

果不其然,這位六皇兄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無言以對。

「弘潤,愚兄的寢閣最近似乎丟了幾幅畫……不知你對此有何看法?」

「竟有此事?」趙弘潤裝得一臉很無辜的樣子。

豈料這位六皇兄吩咐身後的宗衛費崴拿出了幾卷畫,攤開一瞧,竟恰恰就是趙弘潤前一陣子偷偷運到宮外賣掉的那幾幅。

「弘潤,這幾幅,你眼熟么?」六皇子似笑非笑地問道。

看了眼宗衛費崴手中的那幾幅畫,再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六皇兄趙弘昭,趙弘潤哪里還會不明白,當即求饒似的朝著這位皇兄拱了拱手,請這位皇兄高抬貴手。

麒麟兒趙弘昭並沒有在意這位八皇弟的劣跡,因為他知道當初這位八皇弟被他們父皇扣除了月俸,日子過得很艱難,動一動歪腦筋也無可厚非。

另外,他此次過來興師問罪,也不是出於要趙弘潤賠償他損失的想法。

「下月,五月初五,愚兄准備雅風閣宴請我陳都大梁的一些年輕俊傑,品詩論詞,八皇弟會賞臉吧?」

說話時,趙弘昭故意舉著一幅畫在趙弘潤面前晃了又晃,晃地後者連翻白眼。

「皇兄這是有備而來啊……」趙弘潤苦笑不已。

說實話,他對這位六皇兄的所謂『雅風詩會』沒有絲毫興趣,更別說還是在五月初五的端陽日。

要知道在五月初五的端陽日這一天,陳都大梁可是極為熱鬧的,登高、賽龍舟、掛燈,說白了,那就是與民同樂的一日,是玩的一天,趙弘潤本來還打算帶上蘇姑娘,好好玩上一日呢。

「五月初五……走不開啊。」趙弘潤訕訕地說道。

「這樣啊。」趙弘昭聞言搖了搖頭,故意用趙弘潤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道:「買回來這些畫,可花了愚兄兩千多兩銀子呢……」

「得得得,我去,行么?」趙弘潤舉雙手投降了,目前的他,可背負不起兩千多兩的債務。

趙弘昭聽了這話心滿意足,隨手將畫交給身邊的宗衛,笑著說道:「好好好,那愚兄就靜候八弟到時候賞臉了。」

趙弘潤無言地翻了翻白眼:「不過皇兄,按照歷年的安排,五月初五那一日父皇應該會在文德殿召集咱們吧?」

的確,按照歷年的安排,五月初五的端陽日,大魏天子會在文德殿設家宴,宴請宮內眾嬪妃、眾皇子一同聚宴,待吃完這頓宴席後,天子會領著眾嬪妃、眾皇子登上高台,欣賞那遍布陳都大梁的彩燈。

不得不說,端午是皇子們一年到頭少有的能聚集到一塊的節日之一。

以往的端午,趙弘潤純粹就是在天子面前露個臉,然後悄悄離宴各玩各的,哪怕不能離宮。至於今年嘛,因為手中已經有了一塊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他原本打算著在天子與眾兄弟面前露個面,然後就溜出宮去。不過若是這位六皇兄橫插一手,他的計劃顯然就泡湯了。

「這一點你放心,愚兄的詩會安排在賞燈之後,父皇已允許愚兄邀請幾位京中的俊傑一同赴宴,他們會坐在愚兄的陪席,待賞燈之後,我等便到愚兄的雅風閣,觀燈品詩,嘖嘖……」

說到最後,這位六皇兄一臉陶醉之色。

『得,那就是說我沒辦法溜出宮了。』

趙弘潤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對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趙弘昭收起了臉上的陶醉之色,皺眉問道:「弘潤,最近你可是得罪東宮了?」

「太子?」趙弘潤愣了愣,不解問道:「怎么說?」

只見趙弘昭望了望左右,壓低聲音說道:「具體愚兄也不知,只曉得,東宮在父皇面前參了你一本,說你每日不學無術,只曉得出宮游玩,此舉不合皇子禮教……」

「有這回事?」

趙弘潤有些詫異,畢竟他這些日子往返於文昭閣與一方水榭,除了拜見自己母妃沈淑妃就是跑出宮與蘇姑娘私會,並不怎么關注宮內的事。再者,大魏天子也並沒有因為此事來指責他什么,因此,趙弘潤還真不曉得那位東宮太子在背後戳他肺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