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羋姜與魏地風俗(二)(2 / 2)

趙弘潤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羋姜。

好在蘇姑娘已經被趙弘潤的解釋說服了,聽聞羋姜的強行辯解亦不感覺奇怪,好言問道:「彌堂姐是何時來的大梁?」

不可否認蘇姑娘很有分寸,雖然她的歲數要比羋姜大好幾歲,但因為趙弘潤的關系,她也只能稱對方為姐,誰叫女人的地位一般都是隨夫的呢。

「昨日到的。」羋姜指了指趙弘潤,面無表情地說道:「與他一起。」

「昨日到的呀。」蘇姑娘笑著說道:「昨日大梁城內很熱鬧吧?」

「什么?」羋姜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蘇姑娘愣了愣,亦是不解地解釋道:「奴家是指昨日的盛事……天子與朝中百官,以及城內的百姓們,出城迎接凱旋而歸的肅王殿下……不是很熱鬧么?」

「有嗎?」羋姜眼中的困惑之色更濃了。

也難怪她們倆說不到一起,畢竟昨日趙弘潤為了「報復」他父皇,提早一步回到了皇宮,而期間隨行的人中,便有羋姜,因此。當時身在皇宮內文昭閣的羋姜,又如何會曉得迎接凱旋之軍的盛事究竟熱鬧不熱鬧。

見此,無可奈何的趙弘潤只有再次站出來圓場:「是這樣的,昨日回到大梁後。因為車馬勞頓的關系,一行人都很累,所以回到府上後就歇息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聽到這里,小丫環綠兒在旁插嘴道:「小姐跟我去看了哦,肅王殿下……金盔金甲。高大英武……」

「……」羋姜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趙弘潤,面無表情地哼哼兩聲。

那輕蔑的哼聲或許表達著這個意思:因為騎在馬上是故顯得高大,下了馬,或許也就只是個矮個子。

而對此,趙弘潤恨得心癢癢,直將牙齒咬得咔嘣作響。

房間內的氣氛,逐漸又有些冷場。

蘇姑娘瞧瞧趙弘潤、又瞧瞧羋姜,總感覺這對遠房堂姐弟有點奇怪,不過見自家愛郎不知為何面色不渝,她也不好深究什么。岔開話題問道:「彌堂姐這次到大梁來,要多住些日子么?」

「若是他不將我趕出去的話,應該會住些日子。」羋姜再一次伸手指了指趙弘潤。

「哈,哈,怎么可能呢?」注意到蘇姑娘那困惑不解的目光,趙弘潤干干笑了兩聲,同時用眼神示意羋姜:少說話!!

「最後一個疑問。」羋姜似乎是看懂了趙弘潤的眼神示意,將目光轉向蘇姑娘,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清倌兒?」

「曾是……」蘇姑娘不知這位「堂姐」何來由此一問,不由地有些緊張。

可沒想到的是。羋姜眼中卻露出幾分不解之色:「何謂是清倌兒?是指他專屬的女人么?……方才上來時,我聽你們這邊的人說過,你只接待他一人。」說著,他指了指趙弘潤。

『誒?』

聽聞此言。蘇姑娘還未褪去的紅暈,頓時又布滿了整個面頰,神色尷尬而又羞澀,不知該如何解釋。

見此,趙弘潤代為解釋道:「清倌兒,指的是賣藝不賣身的女子。」

「賣藝?」羋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問道:「也就是說,你很有才藝?哪方面的才藝?」

『喂喂喂,你方才說了句很不得了的話啊!』

趙弘潤瞪了一眼羋姜,咬牙切齒地說道:「琴棋書畫!……蘇姑娘是對琴棋書畫非常精通的奇女子。」

聽到趙弘潤的贊譽,蘇姑娘心中自是甜蜜,顧不得方才的羞澀,連連擺手謙遜道:「承蒙姜公子贊譽,奴家愧不敢當。……說起琴棋書畫,姜公子遠勝於奴家呢……」

「蘇姑娘謬贊了。」趙弘潤亦謙遜道。

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可當插入了羋姜那一句困惑的疑問後,就變得比較奇怪了。

「我原來聽說,魏……唔,大梁這邊的女人都多才多藝,我還以為指的是勾引男人的手段,沒想到是琴棋書畫。不過,侍寢的女子懂得琴棋書畫,這有助於男女****么?……還是說,琴棋書畫是你們大梁這邊對榻上之技的特殊修辭?」

『……』

蘇姑娘一聽這話,滿臉通紅,羞臊欲死。

她實在無法想象,對面這位同樣是女兒身的「堂姐」,究竟是如何才能面色自若地說出那番羞臊的話來。

倒不是羋姜故意擠兌蘇姑娘,說到底只是楚魏兩個國家的大環境不同,這決定兩國女子的地位待遇亦差距極大。

在楚國,毫無社會地位可言的女人們,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件貨物,她們必須依附男人才能生存,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與地位。而在魏國,雖然女子的地位亦不如男子,但最起碼她們仍擁有最起碼的社會地位,而不是一件物品。

「是我說得不夠具體么?」見屋內幾人面色僵硬,毫無反應,羋姜不解地問道。

見此,趙弘潤連忙打斷了她的話:「不,你已經說得足夠具體了!」

說罷,他感受了一下屋內那再度冷場的氛圍,瞧了瞧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么蘇姑娘與丫環綠兒這對主仆,在遲疑了片刻後,攤了攤手。

「總而言之,我回來了。」

聽聞此言,蘇姑娘臉上頓時露出了會心的甜美笑容,想來這句話是自從趙弘潤與羋姜坐下後,她所聽到的,最讓她感到松心的話。

而就在這時,房間外隱約傳來一陣喧吵聲。

「這位公子,這位公子,蘇姑娘已在我一方水榭摘牌,她已不再是樓里的姑娘了……不不不,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徐管事他吩咐過,只有經過蘇姑娘的允許,才能……誒?這位公子,這位公子,蘇姑娘當真是不見客的……」

隨著房間外的喧雜聲越來越近,忽然,屋門被推開了,一干腰間挎刀的隨從簇擁著一位身著朱紅色銀紋錦袍的年輕貴公子,貿然闖出了屋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