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肅王的手段(四)(1 / 2)

「肅王殿下,真不愧是肅王殿下……李粱心服口服。」

戶部尚書李粱,苦笑著對趙弘潤言道。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寄望於魏天子莫要應許這位肅王殿下的這條建議,否則,他們戶部的下場不會比曾經的吏部好到哪里去。

可問題是,這位肅王殿下說得言辭確鑿、利弊分明,他不敢保證魏天子是否會采納這條建議。

采納這條,足以使他們戶部步吏部後塵的建議。

「微臣告退。」

向趙弘潤拱手行了一禮,戶部尚書李粱頗有些心灰意冷地離開了文昭閣。

因為再留在這里也已沒有什么必要,相比較趙弘潤僅僅只給予他們戶部三成半的戰後利益,那一條建議才更加事關戶部的盛衰。

畢竟,一旦魏天子采納了這位肅王殿下的建議,那么,他們今日爭取的再多,也不過是給兵部與工部做嫁衣而已,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留在此地繼續糾纏不休呢?

想通了這件事的李粱,默默地離開了文昭閣。

他剛一走,戶部右侍郎崔璨亦站了起來,在冷冷看了一眼本部左侍郎范驫後,一言不發地也離開了。

這兩位這一走,那位戶部的司郎、郎官們仿佛是得到了什么訊號,亦陸陸續續地向趙弘潤請辭,當然,在臨走之前,他們或多或少地都瞧了一眼左侍郎范驫。

於是乎,片刻工夫後,文昭閣前殿內,戶部官員便只剩下那左侍郎范驫一人。

相比方才此人在垂拱殿內帶頭彈劾肅王趙弘潤時的慷慨激昂,此刻的范驫,身單影只,隱隱有種孤寂的錯覺。

他甚至於沒有想到要向趙弘潤行禮請辭,便垂著腦袋默默地離開了文昭閣,臨走到殿門的門襤處時,也不知是否是走神。竟險些絆倒在地。

『這位范大人日後的左侍郎,恐怕是不好當了……』

在旁看戲的禮部尚書社宥瞧得分明,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他豈是看不出來,由於趙弘潤那條『建議』的關系。直接導致這位戶部左侍郎范驫大人,被他們戶部的官員們給疏遠了,再也沒有來時的風光。

相信,一旦趙弘潤向魏天子提出了那條建議,並且魏天子也應允了的話。那么,這位范大人日後在戶部的日子,必定會更加不好過。

『咎由自取怨得誰吶!』

社宥默默嘆了口氣,旋即亦起身向趙弘潤告辭道:「好戲收場,微臣亦該告辭了。……殿下,恕微臣告辭。」

「社尚書自便。」趙弘潤微笑著說道。

他對於這位「相當識相」的禮部尚書,還是頗有好感的。

待等社宥離開之後,文昭閣前殿內,除趙弘潤以外,便只剩下了工部左侍郎孟隗。以及兵部尚書李鬻以及兵部左侍郎徐貫三人。

見此,趙弘潤轉頭望向孟隗,微笑著說道:「孟侍郎,此事就這么說定了,你也先行回去吧。」

「是,殿下。」孟隗連忙起身拱手告辭。

臨走的時候,不得不說這位工部左侍郎心中喜悅,畢竟一來他得到了這位肅王殿下的承諾,允許工部得一份利益,更重要的是。這位肅王殿下或有可能使他們工部擺脫戶部方面關於資金的鉗制,這對於以往受夠了被資金鉗制的工部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喜訊。

而見這位工部左侍郎孟隗大人起身告辭,兵部左侍郎徐貫亦站了起來。准備向這位肅王殿下告辭。

畢竟在他看來,這件事已塵埃落定,他們也沒必要再留在此地。

可沒想到他剛剛站起來正准備拱手向趙弘潤告辭,坐在他身旁的尚書李鬻卻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稍安勿躁,徐大人,還未到你我二人可以告辭的時候。」

兵部尚書李鬻老神在在地提醒道。

「……」徐貫聞言驚詫地望了一眼李鬻。疑惑地低聲問道:「老大人,您這是?」

只見兵部尚書李鬻目視著趙弘潤,語氣淡然地說道:「方才擺著戶部的人在場,老夫不好多言。如今這殿內僅肅王殿下與你我三人,說說亦無妨。……我兵部雖有些許功勞,但遠不及工部有半數本署的官員工匠隨同肅王殿下出征,可為何工部最終卻僅得一成半?而我兵部卻獨得兩成呢?」

「……」徐貫聞言詫異地望向投向趙弘潤,正巧瞧見那位肅王殿下正似笑非笑地瞧著他們二人。

「是故,徐大人還是稍安勿躁,暫且歸座。……肅王殿下的那兩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李鬻淡淡地說道。

「……」徐貫瞧瞧李鬻,又瞧瞧趙弘潤,重新坐了下來。

『這李鬻,雖然膽子小,卻是一條老狐狸……么?』

將這一幕瞧在眼里的趙弘潤,略有些驚訝地望著李鬻,望著這位曾經戲弄並且得罪過的兵部尚書。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有些釋然了,畢竟李鬻就算膽子小,但不意味著他就真的庸眛,否則,又如何能穩坐兵部尚書的位子?

「呵呵呵。」趙弘潤輕笑了兩聲,調侃道:「使本王改觀不少啊,李大人。」

「……」李鬻漠然地望著趙弘潤。

從私心角度說,李鬻對眼前這位肅王可謂是深惡痛絕,畢竟去年這個時候,此子曾在垂拱殿送了他一份『大禮』,以一身女子的衣衫來諷刺他,諷刺他膽小如鼠,堂堂男兒、堂堂兵部尚書竟連女子都不如。

記得那一份厚禮,非但氣得他李鬻在自家府上躺了好幾日才恢復元氣,也害得他整整半年多在朝中抬不起頭來。

每每想到恨處,李鬻甚至有心詛咒這位肅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