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二人逃似地離去,烏兀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趙弘潤,意有所指地說道:「摘了我青羊部落最美的一朵『烏須花』,做好被那幫混小子仇視的准備吧。」
『這家伙……』
趙弘潤驚訝地望了一眼烏兀,因為他感覺這位青羊部落的少族長雖然看似長得憨厚,但是感覺卻頗為敏銳,一眼便瞧出了方才發生了何事。
似這類人,往往是精明在內。
「烏須花?……是貴族人的美喻么?」趙弘潤當然明白烏兀指著的烏娜,他只是好奇為何用『烏須花』來借代。
烏兀聞言笑著說道:「是一種長在『烏須之誓』石碑附近的白色小花,很好看的。……要是你日後有機會去烏須王庭的話,不妨去看看。」
「那真得見識見識。」趙弘潤微笑著說道。
「烏兀大哥,姬潤……」烏娜紅著臉抱怨道。
後來,趙弘潤這才知道,烏須花其實就是一種普通的白色野花,當年魏國與三川之民在後者的王庭豎立了刻著『烏須之誓』的石碑後,這種花很神奇地綻放在石碑附近,讓很多羱族人驚嘆『這或許是上天的旨意』,因此,烏須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象征著三川之民與魏國之間純粹的友誼,因此非常受到羱族人的推崇。
與烏兀、烏娜兄弟二人說說笑笑,趙弘潤來到了一張簡易的大帳篷。
這頂帳篷,是在得知趙弘潤一行人的到來後,青羊部落的族長阿穆圖臨時讓族人搭建的。
翻身下了馬,烏兀來到趙弘潤身旁,將妹妹烏娜扶了下來,旋即指指身後的帳篷說道:「老爹就在里面。」
待等烏娜下了馬背後,趙弘潤亦翻身下馬。
此時,趙弘潤身後還跟著羋姜、御史補官邱毓、以及一干宗衛與肅王衛們。
「沈彧、羋姜、邱大人,你們跟本王入內,其余人原地歇息。」
趙弘潤吩咐道。
而此時,烏兀叫過一名族人來,指著其余宗衛與百余名肅王衛們,對那名族人低聲說道:「取些羊奶酒與羊餅過來,給他們充充飢。」
「是。」那名青羊部落的族人點了點頭。
待安排妥當之後,烏兀這才將趙弘潤、羋姜、沈彧、邱毓四人請入帳內。
此時在帳篷內,青羊部落的族長阿穆圖正坐在主位上,望見趙弘潤四人撩帳走入,當即站了起身,伸展雙臂做擁抱狀。
見此,趙弘潤連忙拱手行禮,恭敬喊道:「小侄見過阿穆圖大叔。」
開玩笑!
他可不想像當初六王叔趙元俼似的,當著帳內其余人的面,跟這位阿穆圖大叔熱情擁抱,臨末還得喊一句『我的好友』,這太羞恥了!
可能是見趙弘潤選擇行禮而不是更加熱情的擁抱,青羊部落的族長阿穆圖隱隱有種意猶未盡的意思。
好在這會兒烏娜正挽著趙弘潤的胳膊,作為她爹,阿穆圖也不好撇開小女兒上前擁抱趙弘潤,於是,他拍了拍趙弘潤的肩膀,皺眉說道:「還是這么瘦啊,大叔我跟你說,男人要強壯,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與財富。」
趙弘潤苦笑著點頭稱是,算是接受了羱族人的這個觀點。
畢竟在魏國,雖然名義上說衡量一個人是否優秀的准則,在於其才能、品德,但說實話,更多情況用來衡量一個人的標准,還是離不開『權錢』兩字;不過羱族人這邊就純粹地多了,他們評價一個男人的標准,就是是否強壯。
當然了,也要長得好看,單單只有強壯,並不足以吸引那些年輕的羱族少女。
「你叔叔沒來么?」一邊邀請趙弘潤等人入席就座,阿穆圖一邊問道。
「六叔?」趙弘潤聞言搖了搖頭,解釋道:「六叔留在大梁了。」
說罷,他拿眼打量帳內。
因為在帳內的右側席位中,他看到了兩名陌生的青羊部落男人。
「請坐。」
分撥坐定,阿穆圖作為青羊部落的族長,自然是坐在主位上,他左手邊的一排席位,留給了趙弘潤、羋姜、沈彧、邱毓四人。
而對面那一排,坐著方才趙弘潤所注意到了兩名中年人,阿穆圖的大兒子、青羊部落的少族長烏兀,坐在了他們的上首。
至於烏娜,可能是與趙弘潤闊別多日的關系,這會兒硬是與他擠在一個席位中,讓趙弘潤以及阿穆圖表情都有些怪異。
『這兩人,是什么人?』
在入席後,趙弘潤打量著對面那兩名青羊部落的族人。
他對這兩人毫無印象,這就說明,這兩人並沒有參加前一陣的合狩。但話說回來,這二人能在這個時候坐在帳篷內旁聽,這就意味著對方在青羊部落的地位不低,有可能是在部落內擔任『頭領』的人。
就在趙弘潤暗自猜測之際,對面那兩名「頭領」中,一個胡須大把、看起來有些邋遢的男人開口了。
「喂,魏國的小子,最近幾日,在我三川之地上屠殺我族子民的,是你們魏國的軍隊吧?」
「……」
才一照面,趙弘潤便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強烈敵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