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士氣跌漲(2 / 2)

這些羱族族長們的建議與伍忌相似,都提議趁著羯角大軍今日大敗,趁勝追擊。

但是趙弘潤卻搖搖頭,否決了他們這種貪功冒進的建議:「雖今日羯角新敗,損失了奴隸兵眾多,但是,其部落騎兵卻幾乎沒有受到什么損失,說白了,我方仍然處在劣勢。……若我們想要一鼓作氣擊敗羯角,擒殺比塔圖,還需要一場大勝。」

『話雖如此,可大勝……哪里是那般容易得到的?』

諸族長們面面相覷。

「諸位族長莫要心急,待本王再觀察羯角三日。三日之內,必有定奪!」

「既然如此……」

諸族長們點了點頭。

當夜,那些商水軍士卒們果然是點著篝火與火把,將西城牆一帶的屍體給處理了。

不得不說,由於今日在西城牆一帶的敵我士卒死亡數量實在太多,以至於眾商水軍士卒們一直忙碌到深夜。

但是,盡管如此卻沒有一個人喊累,或者發出不滿的抱怨。

只見那些士卒們,一邊借著火把的光亮搬運屍體,一邊在嘴里哼著趙弘潤用草笛吹奏的曲子。

這讓許多並未到場聆聽趙弘潤吹奏的士卒大為吃驚。

這不,有一名士卒就拉住了正在哼著此曲的小卒李惠、央武等人,驚訝地問道:「喂,兄弟,你嘴里哼的那是什么?似乎不像是我們楚國的曲子。」

只見央武嘿嘿一笑,說道:「嘿嘿,這是肅王殿下黃昏前後在西城牆附近用草葉吹的曲子……」說到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頗有些自豪地補充道:「對了,以後別說什么『我們楚國』,肅王殿下說了,咱們商水軍如今都是魏人,是肅王殿下的同胞,所以應該說是『咱大魏』……」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那名士卒顯然對故國也沒啥歸屬,不耐煩地打斷了央武的話,反而好奇地問起了曲子的事:「肅王吹的曲子?為啥?」

「為啥?」央武撓撓頭,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緬懷犧牲的士卒唄,咱商水軍可是肅王殿下的嫡系軍隊啊。」

「緬懷犧牲的士卒?是故肅王殿下在西城牆吹了那支曲子?」附近的士卒們都圍了上來。

見此,似李惠、樂豹、央武等有幸現場聆聽的士卒們,七嘴八舌地稱贊趙弘潤所吹奏的草笛,甚至於,有幾名商水軍士卒們還學著用草笛嘗試吹奏,只可惜技術太差,被聽過趙弘潤吹奏的士卒們一陣埋汰。

隨後,隨著議論這件事的商水軍士卒越來越多,使得『肅王在西城牆吹奏一曲緬懷犧牲的戰士』這件事迅速就傳遍了整個商水軍,讓那些未聽說此事、未到場聆聽的士卒們一陣頓足捶胸。

而與趙弘潤對話了幾句的央武,還有另外一名出言懇求趙弘潤再吹一曲的士卒,眨眼間就變成了眾商水軍士卒妒忌的對象,一時間在軍中風頭無兩,可算是出了名。

短短幾日,『相見難別亦難』這支草笛曲,恍如風暴襲過般,成為了商水軍士卒與羱羝兩族部落戰士幾乎人人會哼唱兩句的小曲。

甚至到日後,商水軍在戰後悼念犧牲的同澤時,都會用草笛吹奏這支曲子,作為對戰友的送別。

一夜無話。

次日,即八月二十四日,羯角人再次聚集在雒城的西、北、南三面城牆,再次攻城。

不得不說,或許昨日還瞧不出來,但是在今日,商水軍與羯角奴隸兵這兩支軍隊的士氣,卻出現了顯著的差距。

只見西城牆上那些商水軍士卒們,還是如昨日那般士氣高昂,甚至於,隱隱有著比昨日還要奮不顧死的悍凶勢頭;反觀那些奴隸兵,卻仿佛是被拔去了爪牙的野獸,再也沒有了昨日的瘋狂,好似病怏怏、萎靡不振。

這就導致,今日西城牆的商水軍士卒,僅依靠昨日的『一部營殘部』,就擋住了那些羯角奴隸兵的攻勢。隨即,負責指揮全局的伍忌,臨機應變,撤下了一部分盾手,換上了一批弩手,居然硬生生將那些羯角奴隸兵堵在城下。

可能是意識到勢不可違,今日羯角軍只攻打了一個時辰便收兵了。

待等八月二十五日,羯角人再次攻打雒城,同樣是一如前幾日的興師動眾,但結果,大軍攻打雒城不過半個時辰,羯角人便草草收兵了。

戰後,西城牆的商水軍士卒們都感覺很納悶。

因為與八月二十三日那場惡戰想必,之後兩日的羯角奴隸兵的攻勢根本就是毫無凶悍可言,仿佛那些奴隸兵,純粹就是來送死的。

那是他們的錯覺么?

當然不是!

計較原因,無非就是商水軍眾兵將們在聽了趙弘潤那一番話後,逐漸接受了『我是一名魏人,當為大魏效死』的事,逐漸將自己當做一名真真正正的魏人,因此斗志高昂。

而那些奴隸兵,羯角部落族長比塔圖以及他麾下的羯角戰士們,他們會像趙弘潤那樣去關心手底下奴隸兵的狀態?

對待方式的不同,使得羯角軍雖然在兵力上仍舊占據著絕對優勢,但卻越來越無法撼動堅如磐石的雒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