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到訪(1 / 2)

平心而論,炎角軍的千夫長烏魯巴圖以及烏邊部落的族長切拉爾赫來拜會自己,趙弘潤並不感覺納悶,畢竟這兩者皆是羱族人,而羱族人與魏國在往年並不存在最直接的利害沖突。

可讓趙弘潤沒有想到的是,羷部落的頭領鄂爾德默居然也來拜會。

要知道,羷部落可也是羯族人的部落,與羯角一樣,都是羯族人的大部落。

而羯族人,說實話趙弘潤對其並沒有什么好感。

那么,究竟是見或者不見呢?

深思了片刻,趙弘潤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見。

「叫全軍緩緩向前。」

在向大軍下達了徐徐向羯角部落的部落營地進發的命令後,趙弘潤帶著雒水之盟的二十三位部落族長,在沿途一片並不潮濕的草地上鋪上了羊皮毯,置備了食物與羊奶酒,接見那三位分別代表著三個勢力的大人物。

不得不說,羷部落的頭領鄂爾德默以及炎角軍的千夫長烏魯巴圖,還有烏邊部落的族長切拉爾赫,這三人的膽量不可謂不大,居然僅帶著一兩名隨從,便來求見趙弘潤。

「(羱族語)恭賀肅王打敗羯角。比塔圖可是我們羯族人中知名的勇士啊,肅王能將其擊敗,真是年少有為。」

羷部落的頭領鄂爾德默,一上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向趙弘潤表示祝賀,看著他笑容可掬的樣子,若不是明確知曉對方是一名羯族人,趙弘潤真懷疑對方要么是羱族人,要么就是羝族人。

也難怪,畢竟在魏人的普遍印象中,羯族人就是像羯角人那樣凶神惡煞,只曉得強烈魏國邊境地帶的強盜、匪徒。

「唔……過獎過獎。」趙弘潤表情怪異地用羱族語回應對方,並暗自打量著對方的儀容。

還別說,鄂爾德默,這位看似四十出頭的羷部落頭領,因為滿臉笑容的關系,看起來頗具親和力,讓趙弘潤感覺頗為違和。

可能是注意到了趙弘潤臉上的怪異之色,鄂爾德默笑著調侃道:「肅王不會以為我們羯族人都是似比塔圖那等狂妄之徒吧?」說罷,他做了一個謙遜的禮節,微笑著說道:「我們羯族人的確是好戰不假,但我們不會去招惹我們惹不起的對手,比如說,強大的鄰邦,魏國。」

「……」趙弘潤驚訝地望了幾眼對方,心中不由地很是受用。

畢竟作為一名魏人,他自然也喜歡聽人誇贊魏國強大,雖然說他自己很清楚,魏國離韓國、齊國這樣真正的強國,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三位造訪我軍,本王有失遠迎,實在抱歉。……不知三位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正所謂舉拳難打笑臉人,盡管趙弘潤對羯族人印象很差,但羷部落的頭領鄂爾德默如此和氣,他也不好說什么無禮的話,有失魏人的禮儀。

聽聞此言,炎角軍的這位年輕的千夫長烏魯巴圖,率先說明了來意:「(羱族語)尊敬的魏國肅王,你仿烏須之誓所建立的雒水之盟,這份善意,我已派人傳達給王庭。只要貴國不做出違背烏須之誓的事,我炎角軍不會與貴國以及貴軍成為敵人。此番,我是陪這兩位而來。」說著,他指了指羷部落的頭領鄂爾德默與烏邊部落的族長切拉爾赫。

見此,趙弘潤上下打量了幾眼這位年輕的炎角軍千夫長,便將目光投向了另外兩位。

「(羱族語)你請。」烏邊部落的族長切拉爾赫,向羷部落的頭領鄂爾德默抬了抬手,謙遜地請後者先說,畢竟羷部落可要比烏邊部落強大地多。

見此,鄂爾德默也不矯情,行了一個三川禮,隨即對趙弘潤說道:「(羱族語)尊敬的肅王,羯角的比塔圖不自量力,妄圖挑釁強大的魏國,如今已得到了慘痛的代價,只是不知,肅王欲將如何處置羯角?」

趙弘潤淡淡望了一眼笑容可掬的鄂爾德默,平靜地說道:「正如本王當初在合狩時所許下的承諾……踏平羯角!」

「……」鄂爾德默面色微微變了變,他沒想到眼前這位年輕的魏國肅王居然如此殺心沉重,打敗了羯角還不夠,竟然要將其徹底攻滅。

舔了舔嘴唇,他訕訕地說道:「恕我直言,尊敬的肅王,狂妄的羯角部落,已經受到了教訓,肅王這邊打敗了他的軍隊,而貴國另外一支稱作碭山軍的軍隊,亦襲擊了羯角部落的營地。經此一戰,羯角部落二十年內都別想恢復元氣……依我看來,這個教訓已經足夠重了,你說呢,尊敬的肅王?」

趙弘潤瞥了一眼鄂爾德默,端起羊角杯喝了一口羊奶酒,淡淡說道:「足下也說了,這只是依你看來,可依本王看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

附近諸部落的族長們聞言面色微變,他們沒想到趙弘潤居然絲毫不給鄂爾德默面子,要知道,鄂爾德默的背後那可是實力比起羯角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羷部落啊。

這不,方才還滿臉笑容的鄂爾德默,在聽到趙弘潤這番不留情面的話,臉上也掛不住了,眼眸中閃著異色,語氣低沉地說道:「尊敬的肅王,你這個的決定,可無法得到羯族人的友誼。」

「羯族人的友誼?」趙弘潤冷哼一聲,淡淡說道:「本王覺得,當初在合狩時,羯族人便已經丟光了與我大魏所謂的友誼……」

他指的是當初魏國邀請三川部落參與合狩,共同商議借道的那件事。那次合狩,羯族部落沒有一個當場,唯一到場的羯角部落的族長比塔圖,也擺明就是為攪黃那次雙方商談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