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身影閃過,隨即,一個黑影出現在金勾身側,單膝叩地。
「首領,探查到了,於兩個時辰前離城的那一隊人,其帶隊者,是由趙潤身邊兩名宗衛率領的,目的地,看樣子是商水縣。」
「商水?」金勾嘀咕一句,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覺。
只見他皺了皺眉,低聲問道:「佴,你覺得咱們與趙潤這場交鋒,最終哪方能勝出?」
被叫做佴的黑影看樣子是一名男子,聞言低聲說道:「唯一的勝出機會,便是與趙潤達成協議,余者皆敗。」
「是啊」金勾低聲笑了幾聲,喃喃說道:「此子的身份太尊貴了,尊貴到我方幾乎抗拒之力可笑喪鴉那家伙居然還打算脅迫那趙潤,真是不知死活。趙潤若死在陽夏,趙偲會放過我們?咱們是不能贏,唯有輸啊」
佴聞言低了低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羞愧道:「都是我的錯,未能在趙潤進入陽夏縣境內前將其刺殺」
「那不怪你,終歸那顆首級值五萬金,不是那么好拿的。」
「首領,那如今怎么辦?」
「如今?」金勾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嘿嘿低笑道:「既然不想輸,那就只有想辦法去贏了或者說,投靠注定會贏的一方。」
「誒?」佴震驚地望向金勾,搞不懂後者是否在開玩笑。
「跟我來!」
丟下一句話,老當益壯的金勾飛快地在屋頂上奔跑,盡管他跑得飛快,卻居然並未發出什么聲響。
甚至於,期間遇到幾對在街道上巡邏的商水軍士卒,也未曾發現他的蹤跡。
而與此同時,在縣衙的前衙,趙弘潤正閑著沒事坐在堂上看書。
雖然眾宗衛一個勁地催促趙弘潤按時歇息,但很遺憾,身處於一個隱賊出沒的縣城內,趙弘潤是怎么也睡不著。
於是,他在那位馬縣令的書房里翻出了一些書籍來,打算挑燈看書,借此打發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弘潤忽然聽到屋頂傳來篤篤篤幾聲怪響,仿佛是有什么人在叩擊著棟梁。
他下意識抬頭望去,駭然瞧見屋內梁上不知何時居然站著兩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一個是頭發花白的老者,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年輕人。
而此時,守候在旁的沈彧也注意到了梁上的那兩個人,一張臉頓時唰地一下就白了。
因為他根本不知對方是什么時候,用什么方式進來的,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對方隨時有機會刺殺他家殿下。
他下意識地拔出了利劍,護在趙弘潤身前,並大聲喊來了守在屋外的商水軍。
反倒是趙弘潤饒有興致地望著那兩個站在橫梁上的家伙,淡淡笑道:「沒想到半夜還有拜訪的客人。喂,有什么事下來說,本王不喜仰著頭與人說話。」
「嘿嘿嘿,就依肅王的意思。」隨著幾聲怪笑,那一老一年輕兩個身影,無視此刻已涌入堂內的眾商水軍士卒,跳了下來。
正是金勾與佴二人。
「都退下。」趙弘潤瞧了金勾幾眼,揮揮手遣退了那些商水軍士卒。
見此,沈彧驚聲阻止道:「殿下,這」
趙弘潤抬手打斷了沈彧的話,握著書卷淡淡說道:「這位老者若是方才想要行刺本王,本王與你,方才就死了想必他是有什么話要對本王講。」
沈彧一聽,這才作罷。
而此時,金勾則仔細打量著趙弘潤,見後者面不改色,心中大為驚訝。
「老丈,你是什么人?」趙弘潤問道。
金勾抱了抱拳,說道:「老朽是阜丘眾之首,金勾。」
「喔?」趙弘潤眼眉一挑,似笑非笑地問道:「是意圖行刺本王的阜丘眾?」
「正是。」金勾低了低頭。
趙弘潤揮揮手攔下了一臉激怒的沈彧,看著金勾饒有興致地問道:「你來做什么?打算來取走本王的首級么?」
「不,老朽眼下想要的,是老朽項上的首級。老朽希望它還能安在它原來的位置上。」
趙弘潤愣了愣,隨即嘴角揚起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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