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潤與衛驕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幾眼,最終,還是趙弘潤率先開口安撫。
「衛驕,方才你不必那般拘束,那應康是不會對我不利的。……似你方才那般瞪眼瞅著對方,對方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呢。」
『誒?』
衛驕愣了愣,他這才意識到,或許應康根本不關心趙弘潤身邊的宗衛究竟是宗衛長沈彧還是他衛驕,對方只是奇怪於他衛驕為何拿眼瞪著他而已。
『是我想太多了么?』
衛驕暗自自嘲了一句,隨即苦笑對趙弘潤說道:「往日卑職也曾護衛殿下左右,並未感覺有何不適,只是這幾日,渾身不自在……」
趙弘潤自然不會錯誤地認為這是衛驕不喜呆在他身邊,衛驕會感覺不自在的原因,無非還是因為沈彧。
畢竟衛驕人如其名,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以至於如今沈彧受了重傷,他暫代了宗衛長的職務,這讓衛驕有種竊奪了沈彧地位的愧疚感。
倘若是他當年憑著真本事擊敗了沈彧,被趙弘潤親口任命為宗衛長,那衛驕自然是問心無愧,然而,以眼下這種方式暫代宗衛長,衛驕有種『勝之不武』的錯覺。
更何況,七八年下來,當年一心想與沈彧爭奪宗衛長的衛驕,如今隨著宗衛間的關系越來越親如兄弟,這份心早就淡了。
「去看看沈彧吧。」
「呃……好。」
二人來到了府內的廂房,本想去沈彧的屋子瞧瞧,沒想到,卻意外地發現沈彧居然沒在屋子,而是站在院子里,好似是在發呆。
然而,在沈彧的腳邊,卻掉落著一柄出鞘的利劍。
趙弘潤與衛驕對視一眼,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沿著走廊趕了過去。
而此時,沈彧臉上露出一副毅然神色,彎下腰,再次用右手拾起那柄利劍。
見此,衛驕驚聲急叫道:「沈彧,別做傻事!」
「啊?」
沈彧滿臉愕然地回過頭來,意外地看到趙弘潤與衛驕正疾步趕來,遂抱拳向趙弘潤行禮:「殿下。」
「唔。」趙弘潤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衛驕走上前,不動聲色地將地上那柄利劍拾了起來。
隨即,臉上帶著憤怒,低聲質問沈彧道:「沈彧,為了這點挫折就萌生死志,你對得起殿下對你的栽培么?!」
「萌……萌生死志?」
沈彧滿臉驚愕地看著衛驕,隨即,他恍然地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衛驕,你太小看沈某了。」說著,他轉頭望向同樣將信將疑的趙弘潤,解釋道:「殿下,您誤會了,卑職只是想試試而已……」
見沈彧神色坦然,趙弘潤自然不會再懷疑沈彧那是想自刎,可能,沈彧只是想試試,是否如羋姜所言,他日後再無法提起重物。
想到這里,趙弘潤連忙勸道:「沈彧,你太心急了,羋姜不是說了么,要養好手筋,最起碼也要個一年半載,在這段期間,你不可手提重物,以免傷勢加重。」
他並沒有詢問沈彧嘗試的結果如何,畢竟,那柄利劍方才是掉落在地上的,這已經很明朗了。
「話雖如此……」沈彧聞言苦笑了一聲,搖頭對趙弘潤說道:「殿下,沈彧懇請暫時離開殿下一段時日。」
趙弘潤聞言皺了皺眉,不悅說道:「不允!」
說罷,他惱怒地沖著沈彧罵道:「沈彧,你在想什么?!手筋受傷就覺得自己是個廢人了?你左手不還好好的么?從今日起,給本王改練左手劍!」
「……」
沈彧張著嘴,頗有些哭笑不得。
好家伙,衛驕覺得他要自殺,而自家這位殿下,也覺得他要自暴自棄。
天見可憐,他沈彧根本就沒有自暴自棄的想法。
別說右手手筋受創,就算失去了右手,他沈彧仍然能以另外一種方式為自家殿下出力。
「殿下誤會了,卑職只是想暫時調到軍中,到百里跋、司馬安、朱亥等大將軍身邊,學習如何統帥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