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田耽的凶名(1 / 2)

「田耽,你等似乎很畏懼他?」

趙弘潤詢問著留在軍中的新投誠將領南門懷。

記得在商議過後,南門遲火速前往北邊的龍脊山楚軍,即他親弟弟南門陽處,而南門覺則輕裝前往『蘄縣』,前去說服他們南門氏的族人投靠魏國,唯有南門懷留在了魏軍之中,大概是南門遲與南門覺二人考慮到趙弘潤對他們的信賴問題,因此主動留下南門懷作為人質。『注:上一章打錯了字了,應該是蘄(qi)縣。』

其實說實話,就算南門遲、南門覺、南門懷族兄弟三人一起外出,趙弘潤亦無所謂,畢竟他新得了四萬余楚國正軍,只要屈塍、伍忌二人能夠說服那些俘虜,激起這些俘虜對熊氏一族埋藏在心底的怨恨,就等同於魏軍增添了四萬援軍。

這才是重中之重。

相比較之下,南門遲、南門覺、南門懷三人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當然了,即便趙弘潤並未過分地看重這族兄弟三人,但是對於他們的投誠,趙弘潤仍表現出莫大的熱忱,畢竟是『千金買馬骨』嘛,若是厚待投誠的人,如何吸引全天下的人投奔魏國呢?

而在這件事中,有一個人名起到了至關重要的重要,使得南門兄弟三人那此前尚有猶豫的內心,立馬改變主意。

而這個人名,即是東路軍的主將田耽,齊國著名的善戰猛將。

聽聞趙弘潤的詢問,南門懷的臉上不覺得露出幾許驚恐,只見他舔了舔嘴唇,語氣莫名地說道:「那是一個屠夫。」

『屠夫啊,貌似我大魏也有位叫做司馬安的「屠夫」……』

趙弘潤不由地想到了碭山軍的大將軍司馬安,畢竟後者就被成皋軍的大將軍朱亥罵做屠夫,原因就在於司馬安對待外族的態度永遠就只有殺,『非我族類盡屠之』這句話,在碭山軍中可不僅僅只是一句口號。

不過經過三川戰役,那位司馬安大將軍對三川之民的態度倒是稍微改善了許多,但仍舊停留在『警惕』的程度,仍不是很信任三川部落的臣服,但比起以往,倒著實是好了許多。

『莫非那田耽,亦是如司馬安那般?』

趙弘潤歪了歪腦袋,著實有些納悶,因為他六皇兄去年攜新婚妻子嫆姬返回魏國時,他曾與那田耽見過一面,雖說期間田耽的出現嚇得楚國使節黃砷與暘城君熊拓面如土色,敢怒不敢言,但趙弘潤卻未從田耽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什么端倪。

在當時趙弘潤看來,田耽是一位很正統、挺尋常的將領,雖說此人所立下的輝煌功勛,即便是他趙弘潤也只能望其項背。

因此想到這里,趙弘潤忍不住嘀咕道:「說起來,本王去年的時候見過那田耽,倒是也沒瞧出此人……唔,是一個屠夫。」

聽聞此言,南門懷鼓起勇氣詢問趙弘潤道:「肅王殿下,若您攻打相城時,我相城反抗激烈,任憑您幾次勸降仍不獻城投降,待頗城之日,您會處死守城的敵將么?」

趙弘潤聞言愣了愣,他本想說些好聽的,不過在瞧了一眼南門懷後,他改變了主意,點點頭坦誠地說道:「會!……倘若本王麾下的將士在相城犧牲巨大,本王定然會殺守城的敵將祭奠戰死的將士,除非那敵將願意歸順。」

南門懷臉上露出幾許釋然的笑容,恭維道:「肅王殿下真是一位坦誠的君子,末將心服。」說罷,他語氣變了變,壓低聲音問道:「可肅王殿下您,會屠宰城內的貴族么?」

「唔?」趙弘潤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問道:「那些貴族可曾參與守城?可曾因為他們的出現對我軍造成額外的傷亡?」

「這有關系么?」南門懷曬笑道。

「這當然有關系。」趙弘潤皺皺眉,正色說道:「倘若是安分守己,並未參與戰事的人,本王自然不會加罪於他。」

聽聞此言,南門懷了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末將明白了,肅王殿下您先前所說的『處死』,那是罪罰,是為了替在攻城戰中犧牲的將士泄憤,祭奠其在天之靈。……但田耽不是,破城之日,他會命人吊死城內的貴族,無論老少、無論男女。」

「吊死?」趙弘潤皺了皺眉,故意拖長了聲音,以表達內心的吃驚。

「是的。」仿佛是猜到了眼前這位肅王的想法,南門懷憤慨地說道:「殿下您想得沒錯,就是吊死,吊死在城門樓上,讓經過城門的人抬頭便能看到,借此舉示威。……無論男女老少皆不會放過。」

「……」趙弘潤眉頭略微皺了皺,他倒不是沒有聽說過這類示威的手段,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齊國仍在沿用這些殘忍的懲戒。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齊國是一個『仁』思想非常盛行的國家,不至於會發生這樣的事才對。

而此時,仿佛是再次猜到了趙弘潤心中的疑惑,南門懷苦澀地說道:「這是報復。……田耽對我楚人的報復。」

趙弘潤頓時明白了:想來必定是楚國曾經對齊國,或有可能是田耽的故鄉做過類似暴虐的事,因此齊將田耽對待楚人的手段極其殘酷。

要知道,想當年暘城君熊拓率軍進犯魏國時,他麾下的農民兵就在召陵等縣燒殺搶掠,作孽不小,只不過後來趙弘潤收編了那支如今已演變為鄢陵軍與商水軍的軍隊,因此魏國放棄了追究此事而已。

但是在召陵,當地魏人對楚人依舊是極其排斥,包括如今已成為魏國軍隊的鄢陵軍與商水軍。

因此並不奇怪楚國的軍隊曾經也在齊國做出過類似的勾當。

只不過,似齊將田耽如此的報復,不是會讓楚國的軍隊更加激烈的反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