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商水軍與東路軍(二)(1 / 2)

旗幟,有區分許多種,比如國旗、城旗、軍旗、王旗、將旗等等,其意義與作用大不相同。

國旗,即僅有國號的旗幟,比如『魏』,一般而言是用來宣告主權的,比如此刻的蘄縣,商水軍就將『魏』字樣的國旗豎立在城內最高的地方,以此向他方勢力宣告這塊區域的所有權。

城旗,則是一種表明區域的旗幟,它一般會豎立在城池四角、包括其他顯眼的位置,比如『鄢陵』、『商水』,這種旗幟一般是跟著城池走,不會移動。

而軍旗,顧名思義就是一支軍隊的番號旗幟,比如『成皋軍』、『碭山軍』等等,一般情況只有一面,是一支軍隊的軍魂與凝聚力的所在。

有時,尤其是在戰爭期間,這種旗幟也擁有著『宣告主權』的作用,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在攻占敵城後,除了插上國旗外,也會插上軍旗,以此向友軍以及他方勢力表示:這塊區域如今由我軍駐扎或占領!

相比較前三種,王旗與將旗則偏向於個人,雖然稱呼不同,但本質意義是相同的,說簡單點就是為了顯擺身份。不過,只有一些有地位與身份的人,才能享有這種待遇。

比如趙弘潤的『肅王』字樣王旗,鄢陵軍大將屈塍的『屈』字樣將旗。

這種旗幟,一般情況並不會被用來向他方勢力宣告主權,它的存在只是告訴別人,這面旗幟的主人究竟是誰。

比如此刻豎立在蘄縣的『魏、肅王』字樣的王旗,它的主人就是趙弘潤,僅此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旗幟出現在某個地方,有時候也帶有些特殊意義。

比如說,震懾與警告。

當然了,前提是這面旗幟的主人足夠有威望,別人會買賬。

這不,眼下在蘄縣城下,東路軍的主帥田耽眼瞅著那面『魏、肅王』字樣的王旗,就久久陷入了沉默。

他猜測,魏國的肅王姬潤此刻多半不在眼前這座蘄縣城內,否則,他方才喊話請『城內主事者』出來時,露面的就不會是商水軍的主將伍忌。

並且,在他與那位商水軍主將伍忌的談話中,他亦隱隱可以證實,那位魏國的肅王姬潤並不在城中,多半是在銍縣。

可問題就在於,姬潤雖不在蘄縣,但他的王旗,卻在蘄縣,卻在商水軍的手中。

這是否意味著,商水軍攻打蘄縣,是那位肅王默許甚至是授權的?

『是了,姬潤打算收復蘄縣城內的南門氏等貴族……』

田耽暗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得不說,面對這種事,他亦感覺有些為難。

在田耽看來,倘若姬潤此刻就在城內,並且像伍忌那樣請他東路軍在城外稍等片刻,那他倒是可以聽從,給前者一個面子,畢竟前者的身份尊貴,並且亦是戰功赫赫。

然而,眼下出面的僅僅只是一個商水軍的主將伍忌,外加一桿姬潤的王旗,倘若單單如此就讓他田耽乖乖聽從,他田耽的臉面何在?東路軍的臉面何在?齊國的臉面何在?

但話說回來,田耽亦不敢真如他麾下部將們所言的那樣,強行攻打蘄縣。

首先,蘄縣已經是魏軍之一商水軍的囊中物,而魏軍則是他們的友軍,在攻打楚國的期間,兩支友軍自相殘殺,這是何等愚蠢的行為?

其次,王旗一般情況下是由親衛手持的,比如姬潤身邊的親衛,肅王衛,然而眼下卻出現在商水軍手中,在田耽看來,這分明就是一個姬潤傳達給他的訊息:賣本王一個面子。

倘若換做旁人,說不定田耽真會翻臉,畢竟能做出虐殺楚國貴族一門老小的這個男人,又豈是沒有脾氣的人?

但倘若對象是那個姬潤,田耽還真有些顧忌。

因為據他了解,姬潤乃是魏國掌大權的公子(王子),雖說不是嫡公子,但在魏國的話語權卻非常大,得罪了他,或會直接影響到魏國與齊國的邦交關系。

退一步說,哪怕不會影響魏國與齊國的邦交關系,勢必也會影響到這場齊魯魏三國聯合伐楚的大戰,因為,姬潤正是西路軍的主帥,地位與他相當。

而在田耽思忖利害之際,他身後的齊國將領們,卻面帶憤色地朝著城頭上大罵,原因無他,只是商水軍伍忌方才那句『看著這面旗幟、再敢說要攻打我商水軍?!』的話,徹底地激怒了他們。

在諸齊將看來,城樓上的伍忌分明就是狐假虎威,只因他手中有著魏國肅王姬潤的王旗。

然而話雖如此,他們也不敢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果真率軍強攻蘄縣。

但是,他們卻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了心中的強烈不滿——面朝城樓上大罵。

那一句句的難聽的話,傳到了城樓上的商水軍兵將耳中,三千人將徐炯率先按耐不住,亦大罵還擊,隨即,兩千人將、千人將,五百人將,甚至是城樓上的尋常士卒,皆仿佛鼎沸的沸水,指著城下的東路軍破口大罵作為還擊。

這下好了,整個蘄縣東城門一帶徹底亂成一團,城樓上的商水軍,以及城下的東路軍,成千上萬的兩軍士卒陸續加入了這場罵戰,那混亂的場面,嚇得城樓上的南門遲面色發白。

「伍將軍,這……這……要不然你制止一下?」

南門遲小聲地對伍忌說道,他生怕兩軍的互罵激怒了田耽,使得這個被無數楚人痛恨的屠夫不顧一切地強攻蘄縣。

「為何要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