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弘潤瞧了一眼那兩名巫女,雖然他十分好奇對方的來歷,但他也明白,對方明擺著是沖著他來的,他留在這里,只會拖累這些肅王衛們。
因此,趙弘潤也不遲疑,在宗衛長衛驕的護衛下,低頭穿過一名肅王衛撩起的帳幕,便走出了帥帳。
而此時在帳外,數以百計的肅王衛們早已將帥帳團團包圍起來,只是礙於帳內空間狹小,不利於打斗,所以才沒有一股腦地沖進去罷了。
「殿下。」
肅王衛的衛長岑倡見趙弘潤安然走出帥帳,當即迎了上來,抱拳欣喜地說道:「殿下您安然無恙就好,不知帳內那是什么人?」
趙弘潤搖了搖頭,畢竟他也不清楚對方的來歷,只是覺得,對方並非是純粹的刺客那么簡單。
見到趙弘潤搖頭,岑倡也不追問,只是低聲問道:「可要活捉?」
趙弘潤聞言想了一下。
平心而論,他這座軍營屯扎著數萬商水軍,活捉兩名前來行刺的巫女有什么難的?問題在於那兩名巫女似乎劍術很高明的樣子,倘若一定要強行活捉,很有可能會讓肅王衛以及前來援護的魏兵出現不必要傷亡。
想到這里,趙弘潤皺眉說道:「不必強求,殺!」
「是!」
岑倡松了口氣,畢竟帳內的動靜他在聽在耳中,倘若眼前這位肅王殿下一定要活捉那兩名巫女的話,他們肅王衛多少會因為怕錯手殺死對方而有些投鼠忌器,而眼下既然自家殿下直接下令殺死,那這件事就簡單多了。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砰砰兩聲,兩名肅王衛腳步蹌踉地從帳口倒退了出來,隨即,那兩名手持短劍的巫女緊跟著竄到了帳外,一眼就瞧見了被許多肅王衛護在當中的趙弘潤。
也不知怎么想的,那兩名巫女居然還敢殺上來。
見此,肅王衛衛長岑倡冷笑一聲,抬手一指那兩名巫女,沉聲喝道:「殿下有令,死活不論!……殺!」
話音剛落,百余肅王衛沖上前去,將那兩名巫女圍在當中。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那兩名巫女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驟然間,步伐行動比之前何止快了數倍,仿佛是一道驚鴻,在許多肅王衛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強行突破,手中的利刃朝著趙弘潤刺來。
『這是……』
趙弘潤見此眼睛頓時睜大,因為這一幕他太熟悉了。
「保護殿下!」
「殿下!」
就在眾人被那兩名巫女那突然間變得鬼魅般的身形惶恐不安之際,忽然有一道身影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
只見那名身穿著赤白兩色巫服的女子,一劍避退了那兩名巫女,穩穩當當地站在趙弘潤面前。
『……這個女人。』
趙弘潤表情古怪地盯著站在他面前的那名熟悉的女子,轉過頭,神色不善地瞧了一眼宗衛長衛驕,卻見後者頗為心虛地轉開了視線。
搖了搖頭,趙弘潤低聲問道:「你怎么來了,羋姜。」
羋姜稍稍轉頭瞥了他一眼,略微一點頭,根據趙弘潤對此女的了解,這大概就算是打招呼了。
不過在招呼之後,羋姜的眼神便死死盯住了對面那兩名巫女。
而此時,對面那兩名巫女方才被羋姜用劍逼退後,亦未急著再次沖上來,而是用一種震撼、驚愕的目光死死盯著羋姜。
確切地說,是盯著羋姜身上那一身赤白的巫服。
「祝融之祀……」那名較為年長的巫女,看向羋姜的眼神中充斥著讓趙弘潤無法理解的怨毒與憎恨,那仿佛並非是一般意義上的憎恨,而是因信仰方面沖突所導致的厭惡與恨意。
而此時,羋姜亦面無表情地吐出四個字:「共工之祀。」
聽聞此言,那兩名巫女眼中閃過幾絲厲色,竟然撇下了趙弘潤這個原先企圖行刺的目標不顧,而朝著羋姜沖了過來。
「莫插手。」
羋姜低聲說了一句,隨即提劍迎上了那兩名巫女。
頓時間,一赤兩青三道人影混戰在一起,眾肅王衛們只瞧見人影閃動、只聽到金戈觸碰之聲,卻看不清那三個女人的劍術。
見此,宗衛長衛驕憂心忡忡地說道:「殿下,羋姜大人以一敵二,恐有不支……」
然而還未等他說完,趙弘潤便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搖搖頭說道:「稍安勿躁,看看情況再說。」
倒不是他心狠,不顧羋姜的死活,只是他覺得,羋姜方才那句『莫插手』,分明就是說給他聽的。
顯然,這是楚國兩支巫祀傳承間的矛盾,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
當然了,倘若場內的羋姜果真表露出不支的跡象,那么趙弘潤還是會下令助羋姜一臂之力。
不管羋姜是否領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