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戰術二(1 / 2)

「……」

在魏丘山上,肅王趙弘潤登高眺望著山丘下的幾路韓軍,眉宇間露出了憂慮之色。

不多時,商水軍的副將翟璜、鄢陵軍第三營營將孫叔軻二人來到了趙弘潤身旁,二人一同眺望著山丘下的韓國軍隊。

「真是可惜。」趙弘潤沒有回頭,自顧自地說道:「就差一點……」

翟璜與孫叔軻對視一眼,前者搖頭感慨道:「似乎那個靳黈是看穿了殿下的奇襲……否則,我軍是有機會攻陷高狼的。……他怎么看穿的?」

「誰知道呢。」趙弘潤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喃喃說道:「終歸……那也是北原十豪的其中一位啊。」

聽聞此言,翟璜與孫叔軻釋然地點了點頭,隨即,孫叔軻好似想到了什么,抱拳稟道:「對了,殿下,方才末將已大致探查過這座山丘,咱們的運氣不錯,這座山丘林木茂密,山道崎嶇,只要稍微修繕一番,在險峻之處部署兵力,短時間內,韓軍應該是無法攻破這座山的。」

趙弘潤聞言緩緩點了點頭,又問道:「我軍攜帶的糧食,能夠支撐幾日?」

孫叔軻與翟璜對視一眼,低聲說道:「士卒攜帶的干糧,支撐四五日是沒問題的……」

「四五日啊……」趙弘潤思忖了半響,隨即看了一眼天空,喃喃說道:「眼下,就看屈塍、伍忌他們的了……」

——時間回溯到趙弘潤出兵前夕——

「破、破蘭……破蘭什么來者?」

在泫氏城的軍事會議中,鄢陵軍副將晏墨一臉呆懵地詢問趙弘潤:「抱歉,殿下,您方才說的什么?」

「planb,即備用計劃。」趙弘潤環視了一眼屋內滿臉茫然的將領們,沉聲說道:「戰術一,即本王方才所說的,兩山、坦原以及泫氏城,四個據點各出兵五千,假借外出巡邏作為幌子,向南移動,奇襲高狼!……此次作戰,只出動兩萬兵,其余八萬暫且留在此地,只要韓軍騎兵得知我軍的主力仍在泫氏一帶,應該不會懷疑……即便等他們醒悟過來,那兩萬軍隊,可能也已經攻陷高狼。」

說到這里,趙弘潤頓了頓,環顧屋內的眾將,沉聲說道:「但是,你們也聽得出來,這次作戰非常凶險,可能被韓軍識破的時間會被我等預料的更早,以至於此次作戰功敗垂成,而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備用計劃,比如說,以本王作為誘餌,誘使韓軍追擊奇襲部隊。而趁馮頲、暴鳶將主力用於追擊奇襲部隊的時候,屈塍、伍忌、晏墨……本王要你等給我打下長子城!」

聽聞此言,屋內的諸將紛紛露出了凝重之色,沉默不語,或在思索著這兩個戰術的可行性。

良久,晏墨搖搖頭說道:「殿下,此事太凶險了,不如這樣,由末將率領奇襲部隊……」

可他還沒說完,就被趙弘潤擺擺手給打斷了。

「你不行,晏墨,在座的你等都不行。」環視了一眼屋內眾將,趙弘潤正色說道:「雖然有些自誇自擂之嫌,但不可否認,被暴鳶、靳黈、馮頲三名韓將視為眼中釘的,乃是本王,而不是在座的你等。只有本王親自率領奇襲部隊,一旦奇襲失敗,便可以轉為備用計劃,在高狼一帶牽制住韓軍的主力……」

聽了這話,在座諸將面面相覷,雖有心反駁、想懇請眼前這位肅王殿下收回成命,放棄這個以身赴險的計劃,但不可否認這位肅王殿下說得沒錯,在暴鳶、馮頲、靳黈三名韓將心目中,威脅最大的,是眼前這位被韓人稱為『魏公子潤』的肅王殿下,他才是整個肅王軍的靈魂核心。

而倘若這位殿下坐鎮泫氏城的話,那么,一旦『戰術一』失敗,奇襲部隊是沒辦法順勢轉為『戰術二』,將馮頲、暴鳶的軍隊誘離泫氏城的。

「話雖如此,可這也……」商水軍大將軍伍忌皺了皺眉,搖頭說道:「殿下不該以身赴險,請恕末將反對!」

聽了這話,在座的將領們紛紛附和,皆不贊成此事。

開玩笑,這位肅王殿下乃是肅王軍的靈魂核心,若這位肅王殿下有個三長兩短,鄢陵軍、商水軍、游馬軍等軍隊何去何從?

更何況,這位肅王殿下還是魏天子最器重的兒子,要是果真在這場大戰中出現什么差池,即便屈塍、晏墨、伍忌、翟璜等諸多將領們僥幸活著回到魏國,日後也准會遭到懲處。

在眾將軍看來,無論戰況多么不利,這位肅王殿下的安危始終得擺在第一位,畢竟只有這位肅王殿下在,肅王軍才會在,鄢陵軍、商水軍、游馬軍也才會存在。

趙弘潤擺擺手制止了諸將紛紛的反對,正色說道:「危險?在這片戰場上,危險不是無處不在的么?哪有什么所謂的安全?……聽著,本王其實並不喜歡一次次地帶兵出征,所謂的功勛、榮譽,在本王看來都無所謂。你們應該都聽說過,本王的夙願,就是做一個醉生夢死、安享榮華的富足翁,帶著宗衛們或游山玩水、或走馬獵獸,要不然看到心儀的女子,倘若對方不從的話,亦不妨客串一下惡徒,將其擄回王府為妾……」

席間,有幾名將領忍俊不禁地笑了出身,可能他們沒有想到讓楚軍、秦軍、韓軍皆為之忌憚的這位堂堂肅王殿下,他的夙願,居然是如此的……讓人不忍直視。

趙弘潤沒有理睬失笑的幾名將軍,繼續自顧自說道:「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我大魏要強大,只有保持強大,才會讓敵國不敢進犯,才能得到和平。……因此,本王率軍出征,御敵於國門之外。……換而言之,本王出征的目的就是為了勝利!」

「……」席間的諸將微微動容,哪怕是方才因為趙弘潤的夙願而失笑的幾名將領,亦徐徐收斂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