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暗查(1 / 2)

孫叞不認得童信這位拱衛司右指揮使,而童信自然也不會在意孫叞這個關在監牢的囚徒,只顧向看守監牢的獄卒詢問原吏部左侍郎郗絳的關押之地。

見童信盛氣凜然的模樣,監牢內一干獄卒們面面相覷,或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請問您是?」

童信瞪了那名獄卒一眼,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懸示於眾獄卒跟前,令牌上分明刻著『禁衛軍指揮使童信』若干個字。

或許有人會感到納悶,童信不是拱衛司右指揮使么,為何會持有禁衛軍的令牌?

很簡單,因為拱衛司作為魏天子新組建的監察密使機構,它的存在被魏天子與內侍監刻意掩蓋,唯有一小部分才知道、或隱約聽聞拱衛司的存在。

另外,除了禁衛軍的令牌外,拱衛司還有兵衛、郎衛以及內侍監的令牌,甚至於,只要拱衛司需要,內侍監名下的內造局還會配給拱衛司各種用來證明身份的令牌,以保證拱衛司的御衛們在任何一個場所皆暢行無阻。

「原來是禁衛統領大人。」

在看到童信那塊令牌後,那些獄卒們變得愈發恭順起來。

別看禁衛在某些知情者眼里,其實在魏天子心目中的地位已大不如前,但是在不明究竟的人眼中,用禁衛的身份來唬人,依舊是屢試不爽。

「少廢話!帶本統領去見郗絳!」童信沉聲喝道。

「遵、遵命。」那幾名獄卒連忙應下,帶領著童信與其身後幾名御衛,前往深處的監牢。

『禁衛軍?』

看著童信等人離去的方向,孫叞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就在孫叞懷疑童信等人的來歷時,童信一行人已在那幾名獄卒的帶領下,來到了大理寺監牢深處的牢房,在深處的其中一間牢房內,已被免職看押的原吏部左侍郎郗絳正坐在牢房內一張案幾後,閉目養神,也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忽然,一陣腳步聲引起了郗絳的注意,他抬起頭,正好看到幾名獄卒打開了牢門,隨即,有一名禁衛打扮的男人(童信)邁步走了進來。

『又怎么了?』

郗絳暗自嘆了口氣,眼眸中閃過幾絲苦澀與無奈。

「你就是原吏部左侍郎郗絳?」童信在上下打量了郗絳幾眼後,沉聲問道。

郗絳用困惑的眼神看了童信幾眼,點點頭,小心地說道:「正是罪人,不知這位大人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見童信一揮手,沉聲說道:「帶到拷刑房,我要親自問話!」

話音剛落,童信身後那幾名御衛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將郗絳架了起來。

見對方這架勢,郗絳不禁有些慌了,一邊掙扎一邊叫道:「你等是何人?你等無權濫用私刑!」

但最終郗絳還是被童信一行人來到了監牢盡頭的拷刑房,即對人犯嚴刑逼供的地方。

這時,童信遣散了那幾名獄卒,勒令他們不得靠近,隨即吩咐一名御衛在外看守,囑咐道:「童虎,看著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

「族兄您放心。」那名御衛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說道。

童信這才邁步走入拷刑房,將房門關上。

而此時,已被兩名御衛架上房內的原吏部左侍郎郗絳,眼中又驚又怒,用既憤怒又畏懼的眼神看著童信,低聲說道:「你們……莫非是雍王派來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童信輕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疊紙,拍在郗絳胸口。

隨即,他揮了揮手,示意兩名御衛將郗絳放開。

郗絳驚疑地看了一眼童信,雙手接過那一疊紙,皺著眉頭低頭翻閱,沒想到越看越心驚,驚地甚至連額頭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原來,那一疊紙上,竟是他郗絳迄今為止的履歷,包括家中有多少人丁,各叫什么,今年多少歲,就連他的生辰八字都清楚寫在上面,就差把他郗絳的祖宗給刨出來了。

見此,郗絳眼中閃過濃濃的警惕,憤慨而驚怒地質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看著郗絳警惕的眼神,童信卻異常平靜,淡淡說道:「郗大人,你不必猜測童某的身份,童某問你什么,你只需如實回答,就相安無事。」

然而,郗絳依舊用警惕的眼神看著童信,冷冷說道:「我沒有什么好說的!」

見此,童信微微皺了皺眉,在沉思了片刻後,從懷中又取出一塊赤紅色的令牌,懸示於郗絳面前。

『垂拱殿御庭衛右指揮使童信?……咦?莫非就是那個「拱衛司」?』

郗絳眼中閃過濃濃驚疑之色,作為原吏部左侍郎,他當然聽說過宮內有這個地位超然的監察司,只不過魏天子與內侍監一直以來都否認有拱衛司的存在,因此,似郗絳這些道聽途說的人,也不敢肆意談論罷了。

『原來是陛下的人……』

虛驚一場,郗絳苦笑著搖了搖頭,面朝童信半開玩笑地問道:「統領大人是要暗訪么?也罷,統領大人請問,罪人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