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出征【二合一】(1 / 2)

軍事會議過後,禹王趙元佲留在了甘露殿,而其余人則識趣地相繼告辭。

想來他們也明白,魏天子趙元偲與禹王趙元佲這對兄弟數年不見,相信會有聊不完的話題。

而其中,趙弘潤亦領著衛驕、雀兒、溫崎、介子鴟以及剛剛歸來的原宗衛長沈彧,一同返回了肅王府。

回到肅王府後,眾宗衛們驚喜地看到沈彧,紛紛上前與後者親熱擁抱。

宗衛們的心情很激動,別看他們並沒有血緣關系,但因為當初一起分配到趙弘潤身邊擔任宗衛,這份榮辱與共的感情,並不會比血緣關系遜色。

為此,趙弘潤還特地設了一場家宴,為沈彧接風洗塵,順便慶賀他躋身為將帥。

對於升任『商水戰場』主帥的事,沈彧亦感到十分激動,他知道,自己是朝著百里跋、司馬安、徐殷等宗衛前輩邁出了巨大的一步。

除了他個人的努力外,禹王趙元佲與肅王趙弘潤的支持亦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倘若他不是禹王趙元佲的學生,不是肅王趙弘潤身邊的宗衛,他能在這場國戰中撈到一方主帥的職務?看看其余三方主帥都是什么人吧?

南梁王趙元佐、禹王趙元佲,二十幾年前的王室雙驕。

肅王趙弘潤,近幾年來魏國最矚目的將星。

毫不誇張地說,這三位,是目前魏國軍方的旗幟人物。

除此三位以外,像臨洮君魏忌、姜鄙、上將軍韶虎,還有諸如百里跋、司馬安等大將軍,均沒能獲得一方主帥的虛榮,而他沈彧,何德何能與這三位平起平坐呢?

「是不是很感慨?」

在家宴上,現任宗衛長衛驕笑著對沈彧說道。

「是啊。」在自點殿下猛翻白眼的無語表情下,沈彧感慨地說道:「十二年前,咱們這幫人被派到殿下身邊時,我在想,啊,完了,攤上這么一位殿下,這輩子算是完了……」

聽到沈彧的話,眾宗衛們皆笑,因為只有他們才最清楚,十二年前的某位肅王殿下,地位是何等的尷尬。

不受魏天子重視也就算了,偏偏這位殿下性子還不消停,以至於當初宗衛們只能暗中塞錢交好內侍監與禁衛、郎衛,畢竟自家殿下那時候做的有些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有人刻意針對的話,還是很容易能捅到魏天子那邊,引來一頓呵斥。

身為皇子身邊的宗衛,需低聲下氣結交宮內的太監、禁衛、郎衛,放在如今,這敢想象?

如今趙弘潤身邊的宗衛們,在大梁城內那可是被稱為『爺』的大人物,而在宮內,縱使是靳炬這樣的禁衛軍統領,都得小心翼翼地對待,哪怕就是內侍監里一些手握權柄的大太監們,在沈彧、衛驕這些宗衛們面前也得堆起笑臉喊一聲「宗衛大人」。

而在十二年前,這一切都是沈彧、衛驕等人不敢奢想的。

所謂水漲船高,莫過於此。

「當時殿下果真有那般……唔,頑劣?」

介子鴟好奇地詢問著沈彧,他無法想象,像肅王趙弘潤這樣英明神武的魏公子,年幼時竟然也有不足為外人所道的黑歷史。

在得知介子鴟乃自家殿下新招收的幕僚後,沈彧笑著將一些自家殿下無傷大雅的糗事說了出來,一方面引起了宗衛們的哄笑,一方面也氣得趙弘潤猛犯白眼。

隨後,待等桓王趙弘宣以及碭山軍大將軍司馬安等人前來拜訪時,桓王趙弘宣堪稱聲淚俱下地加入了聲討兄長的隊伍——這些年來,作為弟弟,趙弘宣不知被兄長騙過多少次。

在一番玩笑過後,殿內眾人談論的話題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見此,王府里的女眷們識趣地紛紛借故離席,將大殿讓給了這些大男人們。

於是乎,好端端的家宴,逐漸朝著軍事會議演變了。

「肅王殿下,方才某已派人前去傳令,召我碭山軍其余部署前來大梁。」碭山軍大將軍司馬安對趙弘潤說道。

事實上,早在三個月前中陽行宮叛亂那晚,司馬安便率領著碭山軍獵騎營悄然抵達了中陽行宮,而隨後,這支人數約為兩千五百人的精銳騎兵,便一直駐扎在大梁城郊。

但其余一萬余碭山軍步兵,仍部署在宋郡碭山。

「唔。」趙弘潤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問司馬安道:「大將軍,碭山軍近兩年不曾擴充編制么?」

因為據趙弘潤所知,當年『第一次魏韓北疆戰役』爆發後,他父皇魏天子就下令擴充國內的駐防軍,以應對或有可能與韓國爆發的全面戰爭。

「略有擴充,但考慮到優劣水准問題,我碭山軍並並沒有大肆擴充編制。」司馬安回答道。

原來,『駐軍六營』曾經作為魏國最受魏天子信任的軍隊——南宮垚的睢陽軍不算,它只是一個掛名充數的——曾被視為魏國軍隊的標桿,可以理解為是魏國最後的防守力量。

因此,在魏國與韓國開戰的時候,像肅王軍、北一軍、鎮反軍、北三軍、山陽軍等紛紛出動的時候,浚水軍、成皋軍、碭山軍等駐軍六營,幾乎沒有任何軍事任務。

雖然此舉保證了駐軍六營仍擁有著強大的軍事力量,但也使得這些軍隊失去了在戰場上磨礪自身的機會。

最好的例子就是趙弘潤麾下的肅王軍。

肅王軍,即商水軍、鄢陵軍、游馬軍三支軍隊的合成,除了游馬軍外,其余兩支軍隊的前身乃是『平暘軍』,即一些招降的、原暘城君熊拓進攻魏國時的殘兵敗將,可這些年來,由於趙弘潤帶著商水軍與鄢陵軍南征北戰,使得這兩支軍隊在戰場上得到了充分的磨礪,已隱隱成為魏國一線精銳軍隊,甚至都快蓋過駐軍六營的名聲了。

而除了肅王軍外,像姜鄙的北三軍,南梁王趙元佐的北二軍,甚至是桓王趙弘宣的北一軍,皆在戰場上得到了磨練。

但唯獨駐軍六營,仍在原地踏步,幾年前他們是什么樣,現在他們仍然還是什么樣。

這正是司馬安不敢貿然大肆擴充軍隊的原因,因為他們沒有在戰場上磨礪士卒的機會,而沒有上過戰場的士卒,哪怕平日里訓練再出色,也未必稱得上精銳。

雖然說司馬安在訓練士卒時,也會讓一些士卒對宋郡內一些流寇下手,可問題是,『碭山軍』與『司馬屠夫』凶名在外,誰敢在碭山一帶打家劫舍啊?而司馬安又不能太過於深入宋郡。

於是,到後來司馬安只要讓士卒們在碭山一帶拿山里的野獸磨練膽子,但問題是,殺野獸跟殺人,這能是一回事嘛?

因此,司馬安在近兩年來只能小心翼翼地擴充,花了兩年工夫,也只擴充了兩千余人,堪堪湊滿了一萬五千的編制,再向上擴充他就不敢了,因為他生怕影響到士卒們的平均戰斗力——畢竟在戰場上,幾方一個「豬隊友」的威脅,遠比幾名敵軍士卒還要大。

萬一有幾個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士卒在戰場上丟下武器瑟瑟發抖,導致防線出現漏洞,搞不好就會吃敗仗。

「此番作戰,肅王殿下打算動用多少兵卒?」司馬安問道。

趙弘潤想了想,說道:「商水軍與鄢陵軍,我會帶走,再加上三川有博西勒的五萬『川北弓騎』,大抵咱們這路能湊到十七萬人馬左右。」說到這里,他轉頭看向沈彧,說道:「除了商水軍與鄢陵軍外,商水邑仍有三萬預備役,還有一萬『召陵軍』,哦,馬游的五千『游馬軍』,我也留給你。」

考慮到此番作戰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因此,趙弘潤並不打算帶上游馬軍那五千重騎兵。

在仔細考慮過後,趙弘潤覺得將那支重騎兵留給沈彧,讓他帶著去欺負一下楚國軍隊也不錯,畢竟楚國軍隊九成九都是步兵,幾乎沒有重騎兵的天敵——輕騎兵,這就意味著,馬游的游馬重騎在面對楚國軍隊時,在刨除絕對地利劣勢的因素後,幾乎不存在戰敗的可能性。

「我再給你配一位輔佐你用兵的智囊。」

說罷,趙弘潤將目光投向溫崎與介子鴟二人。

倒不是他不信任沈彧,關鍵是,沈彧在禹王趙元佲那邊所學的是如何用兵,而事實上,征戰的學問可不僅僅只是與敵軍征戰,後勤糧草運輸也是一大重要因素。

以往趙弘潤出征在外的時候,由戶部提供後勤糧草,而這次沈彧在商水邑作戰,相比較戶部提供糧草,當然是從商水邑本地籌集糧草更為便捷咯,更何況,去年在溫崎的整頓下,商水邑的農耕大規模恢復,糧食收成頗為可觀。

在趙弘潤的注視下,溫崎不情不願地接過了這個任務,畢竟相比較介子鴟,他對商水邑的情況更了解。

見他態度不情願,趙弘潤眨了眨眼睛,說道:「到了商水,可沒人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