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5章:介子鴟vs張啟功(2 / 2)

介子鴟抬頭瞧見綠兒,放下手中的書卷,笑著說道:「是綠兒姑娘啊。……綠兒姑娘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要事?」

綠兒遂將事情經過與介子鴟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雍王的幕僚張啟功?」接過綠兒手中的拜帖瞅了瞅,介子鴟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幾絲異色,喃喃說道:「僅第四日就沉不住氣了么?呵……」

說著,他好似意識到了什么,抬頭見綠兒正一臉困惑地看著自己,遂笑著說道:「無妨,這件事就交予在下吧。」

聽聞此言,綠兒亦是歡喜,畢竟介子鴟乃他家殿下的幕僚,論身份,與那張啟功相當,出面接待,並無不妥。

在應下了此事之後,介子鴟也不停擱,囑咐綠兒上幾壺酒水,便徑直前往前院大屋的主堂。

而此時在肅王府前院大屋的主堂內,雍王弘譽的幕僚張啟功正微皺著眉頭,一口一口地喝著茶。

也難怪,畢竟他進肅王府已經有好一會了,可至今還未有人出面接待他——見不到肅王趙潤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可再怎么說,肅王府的宗衛也得出面吧?他好歹也是雍王弘譽的幕僚。

當然,不滿歸不滿,可他並不敢就此離開,畢竟肅王府可不是他隨意能擺架子、逞威風的地方。

足足又等了一炷香工夫,介子鴟這才趕到堂內,瞧見張啟功正神色郁悶地坐在堂上,心下暗笑一聲,主動上前與對方打招呼:「張兄,請莫怪招待不周,實在是是不湊巧,殿下與諸宗衛大人們,昨晚為了給沈彧大人送別,喝得宿醉不起,此時還在酣睡。……莫怪、莫怪。」

見終於有人出面,張啟功精神一振,抬頭打量介子鴟:「敢問閣下是?」

「在下介子鴟,愧居王府幕僚一職。」介子鴟笑著回答道。

『「雙榜首名」介子鴟!』

張啟功聞言眼中瞳孔微微一縮。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洪德二十二年那場由肅王趙潤親自出卷監考的會試,「雙榜首名」的介子鴟可謂是在大梁名聲大噪,名聲甚至要蓋過以往幾屆會試的狀元。

這也難怪,畢竟洪德二十二年肅王趙潤親自草擬的試題,反響著實太大,無數飽學之士在那份奇葩的考卷面前折戟沉沙,而介子鴟當時答兩份考題,並且最終獲得雙榜首名的美譽,這份才智、才學,足以令張啟功提高警惕。

「原來是介子賢弟。……愚兄虛長賢弟幾年,賢弟不介意愚兄如此稱呼吧?」張啟功笑著說道。

「張兄言重了。」

寒暄幾句後,介子鴟便將張啟功請到偏廳,又吩咐府上下人奉上茶水。

在待等坐在偏廳之後,張啟功四下打量著廳內的擺設與裝飾,暗自思考斟酌著待會出言試探的話——面對介子鴟這位才識、才學絲毫不遜色於他的飽學之士,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待茶水奉上之後,介子鴟目視著張啟功,率先開口道:「張兄今日前來拜府,不知有何指教?」

張啟功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指教不敢,只是……最近雍王殿下忙於政務,而肅王殿下這將近一年來南征北戰,彼此幾無機會相聚,因此,雍王殿下有意讓在下前來,看看肅王殿下是否有空閑,到雍王府聚聚。」

「原來如此。」介子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正色說道:「雍王的盛情相邀,在下回頭會轉告殿下。」

話是這么說,但介子鴟心底絲毫沒有將這件事當真——明擺著張啟功只是拿雍王弘譽當個幌子罷了。

果不其然,張啟功在笑著點頭後,便順著話題說道:「話說回來,最近大梁城內,好似有些……不同尋常的謠言,不知賢弟可曾聽說?」

介子鴟暗自思忖了一下,認為打馬虎眼不如先聲奪人,遂故作一臉不屑地說道:「張兄指的,莫非是誹論我家肅王殿下有意爭位的謠言?哼!不過是一些人在背後攪事而已……似張兄這般智者,我想不會輕信這種可笑的謠言吧?」

「……」張啟功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倘若換做旁人,他倒是想說一句『無風不起浪』,可事關肅王趙潤,他就不敢貿然開口了。

想了想,他捋了捋胡須,故作深思地說道:「這謠言,傳得有些凶啊,不知是何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其目的又是為何?」

「這還用想?」介子鴟信誓旦旦地說道:「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想當年,那些人就用過這招,逼肅王殿下前赴商水,想來那些人黔驢技窮,重拾這等低劣的伎倆罷了。」

『你怎么就這么肯定?』

見介子鴟三言兩句就將那謠言定義為「對肅王的惡意」,張啟功暗自在心中忍不住譏諷。

在他看來,介子鴟明擺著就是在裝糊塗。

難道那則謠言,就不是對肅王趙潤有利的么?憑什么如此輕率就定義為「惡意」?

『不好對付啊……』

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張啟功在心中暗暗想道。

可以預料,他想從面對這個介子鴟口中套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