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西河戰役!【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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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一日,秦將「武信侯公孫起」,攜副將「長信侯王戩」與「陽泉君贏镹」,以及其余諸如「王齕」、「王陵」、「張瑭」等秦國將領,率領二十萬大軍,抵達西河西岸,與魏將魏忌、韶虎、司馬安等將領率領的約十萬魏軍成功匯師。

由於兩國是建立在聯姻基礎上的同盟關系,況且聯姻的還是魏國太子趙潤跟秦國公主贏瓔——只有極少數秦人與魏人才知道「秦國公主贏瓔即是秦少君」——因此,兩方將領在相處時頗為融洽。

倘若說太子妃羋姜的存在,使得魏國與楚國的關系大為緩和,甚至於在這次曠世之戰中,楚國毅然支持魏國,那么「秦姬」的存在,亦使得秦魏兩國的關系更為親近。

因此,在得知秦國兵將率軍來援時,魏忌、韶虎、司馬安提前准備了酒菜,款待諸位秦國將領。

而這其中,應該就屬臨洮君魏忌心情最過於復雜。

因為此番前來的秦將,無論是武信侯公孫起,亦或是長信侯王戩,以及王齕、王齡、張瑭等人,皆是當年率軍攻打他隴西的秦將,他與這些秦將征戰了十幾年,甚至於後來在遷到魏國之後,仍惦記著收復隴西那塊失土,卻不曾想到,有朝一日,當初的敵人居然會成為戰友。

可能是注意到了臨洮君魏忌那復雜的神色,陽泉君贏镹主動開口說道:「臨洮君,看在今日魏秦兩國乃是堅實盟友的份上,昔日的恩怨,能否就此揭過?贏镹可以向君侯保證,我秦人在拿下隴西之後,絕無濫殺無辜,亦將隴西之人視為我大秦的國民,絕無半句虛言。」

出於對臨洮君魏忌的尊重,韶虎、司馬安等魏將此時都沒有貿貿然開口圓場,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坎,還得臨洮君魏忌自己邁過去。

只見在眾目睽睽之下,臨洮君魏忌苦笑著說道:「丟了封邑,豈還配稱作邑君?魏某如今在我大魏擔任河東守……魏河東守魏忌,代我大魏東宮太子殿下,歡迎諸位盟國將軍率軍來援,萬分感謝。」

在場的人皆是人精,一聽魏忌這話,心下頓時明白了後者的心意,以至於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火熱起來。

甚至於,隨行於軍中的秦國大庶長「趙冉」,此時也站出來拉拉關系,使雙方更加親近。

此番秦國出兵,雖然是武信侯公孫起擔任大軍主帥,但秦軍中地位最高的,卻並非前者,而是秦國的大庶長「趙冉」,此人亦是姬姓趙氏出身,與魏國的姬姓趙氏王族同出一支,是當年姬姓趙氏先祖在向中原遷移時,因與秦嶺人聯姻而最終留在秦國的人。

因此確切地說,趙冉跟魏忌、包括魏國的姬趙氏王族,事實上在幾百乃至上千年前,皆出自一個宗族,這也正是秦魏關系比魏楚關系更牢固的原因。

在邀請諸人到大帳入席之後,臨洮君魏忌好奇地詢問秦國的大庶長趙冉:「大庶長此次欲親掌大軍?」

秦國的大庶長趙冉聞言連連擺手笑道:「非也非也,我軍統帥乃是武信侯公孫起大人,趙某只是順道來西河看看,過兩日,便要到大梁走一遭。」

「去大梁?」魏忌、韶虎、司馬安等人皆有些驚訝,就連長信侯王戩以及王齕、王齡、張瑭等秦將,亦露出了好奇地神色,很顯然,趙冉並未將他此行的目的告訴過這些位秦將。

注意到諸將意外、好奇的神色,趙冉微微一笑,說道:「也無需藏著掖著。……前幾個月,我咸陽收到了貴國趙潤殿下的書信……」

因為魏國的東宮太子趙潤乃是秦王囘的女婿,算得上是他秦國的姑爺,而且迎娶的還是秦少君贏瓔這樣一位非常特殊的公主,因此,趙潤在秦國的地位亦不低,縱使是大庶長趙冉,也得尊稱一聲「殿下」。

「……雖收到了趙潤殿下的書信,且我大秦亦遵循趙潤殿下的意思,加入這場戰爭,但是在那份書信中,趙潤殿下卻並未言及這場仗將進展到什么地步……」頓了頓,趙冉見在座的諸將臉上還是有些迷惑,便干脆直白地說道:「也就是說,是打贏韓國就罷手,還是趁此機會覆滅韓國。這兩者,差距可大了……總之,這件事趙某得親自與趙潤殿下好好談一談。」

『談一談如何瓜分韓國么?』

魏忌、韶虎、司馬安三人頗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雖然秦國的確是魏國的盟國不假,但是他們也不認為秦國會白白為他魏國出力,索要些好處這是必然的。

當然,也是理所應當的。

鑒於這件事的高度,輪不到他們三人去考慮,因此魏忌、韶虎、司馬安權當聽過就算,畢竟這等大事,得他們魏國的太子殿下趙潤親自拿主意。

不過魏忌還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我國太子殿下目前並不在大梁,若趙冉大人欲與太子殿下商量要事,不妨盡快去宋魯邊界的「寧陽」。……需盡快,按照太子殿下此前的戰略安排,既然如今韓國已上鉤對我大魏宣戰,那么,太子殿下那邊可能也要有所行動了。遲了,我恐趙冉找不到太子殿下。」

「哦。」趙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當日,秦魏兩國的將軍們在大帳內把酒言歡,氣氛十分融洽。

待等次日,秦國的大庶長趙冉便帶著兩百名鐵鷹騎兵,告辭諸將踏上了前往大梁的道路。

而同日,臨洮君魏忌則將秦魏兩軍的將領們帶到了西河的西岸,隔著大河窺視河對岸的韓軍營壘。

「對面的韓將,應該是韓國的雁門守李睦,此人很不簡單。」

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臨洮君魏忌講述著他此前的戰術安排:「我於七月初七,得知韓國在七月初五對我大魏宣戰,次日,駐扎在鄴城、盪陰的邯鄲軍,便傾巢而動攻打我大魏的河內淇縣。我當時想,既然邯鄲軍出兵迅速,想來西河這邊的韓軍,亦會采取偷襲的戰術,是故,我派人通知司馬安與韶虎兩位將軍,叫司馬安將軍暫且按兵不動,且叫韶虎將軍嘗試截斷韓軍的退路……倘若這李睦采取速攻,我等三支魏軍,完全可以將其包圍在河西、上郡之地,不曾想,這個李睦不知察覺到了什么,竟在離石、藺陽按兵不動,以至於韶虎將軍未曾得逞。」

聽了這話,韶虎點點頭,笑著附和道:「前兩日韶某率軍至此,正巧碰到一隊大概在執行巡邏任務的雁門騎兵,當時我就猜到,魏忌大人的守株待兔之計未曾得逞,這場仗,並沒有那么輕松。」

說這話時,韶虎與魏忌都感到十分遺憾,因為倘若李睦貪功冒進的話,搞不好這會兒他們已經將後者團團包圍,只可惜,那雁門守李睦實在是太謹慎了。

倘若此時魏國的新任雲中守廉駁也在這里,他肯定會對臨洮君魏忌的計略嗤之以鼻:雁門守李睦,本來就是一個謹慎到近乎膽小的將領,你居然還指望他采取奔放的戰術,並針對這個奔放戰術去設計他,你在想什么東西?

什么是奔放的戰術?

就比如當年「五方伐魏戰役」時,魏公子潤不顧魏國本土的安危,在三日內奔襲八百里,直接打到秦國的王都咸陽,逼秦人做出選擇,究竟是戰是何,這就叫奔放的戰術,同時也能充分證明,魏公子潤是一個進攻欲望極強,能進攻取勝就絕不采取守勢的人,齊國名將田耽對前者的判斷絲毫無錯。

但韓國的雁門守李睦不同,這是一位很小心很謹慎的將領。

倒不是為了保持不敗的戰績,只不過是李睦非但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他連己方損失太大的戰事都不會考慮,像什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在李睦身上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李睦會耐心地積蓄力量、等候時機,哪怕因此被敵人羞辱、甚至與被自己人認為膽怯,他也會堅定不移地維持自己的戰略,待等到敵人松懈時、或者露出破綻時,他就會傾盡自己的全部力量,驟然發難將敵人打倒,並且叫對方再也難以翻身。

因此,以李睦的謹慎,是根本不會貪功冒進的,只能說臨洮君魏忌想多了。

然而也因為這事,臨洮君魏忌敏感地意識到,作為北原十豪之一的雁門守李睦,可能果真是一個難對付的人物。

對於臨洮君魏忌針對韓將李睦的評價,在旁的諸將皆聽在耳中,不過說實話,秦國的將領們並不是很在意。

這也難怪,畢竟秦魏聯軍這邊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三十萬的總兵力,面對對面約十萬左右的韓軍,縱使秦魏聯軍這三十萬人馬中有最起碼十萬的「黥面軍」,但別忘了,哪怕同樣是農民兵,但秦國的黥面軍,可不同於楚國的糧募軍,前者在悍勇上甚至不比魏國的正規軍遜色,只不過絕大多數未經多少訓練且缺少經驗罷了。

「第一仗,就由王某去試試那李睦的斤兩吧。」

在談論了一番後,秦將王陵笑著說道。

聽聞此言,諸將愣了愣,隨即,似公孫起、王戩、王齕等將領們,紛紛笑罵王陵奸詐。

王陵攤了攤手,無奈說道:「兩年了,這是頭一場仗,麾下的黥面早在抱怨了,正軍先讓讓吧。」

可能在楚國,似農民兵這種存在,將領們充其量就是視為戰場上的炮灰,但秦國不同,秦國的黥面軍渴望戰爭、希望通過軍功獲取社會地位,因此秦國的黥面軍從不怯戰,甚至於,就像秦人自稱的那樣,他們渴望戰爭。

「怎么樣?作為主人,禮讓一下遠方的來客如何?」王陵笑著對魏忌、韶虎、司馬安三位魏將說道。

魏忌與韶虎、司馬安三人對視一眼,雖然司馬安其實也想著首輪攻勢,但王陵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只能點頭同意。

於是諸將商議決定,以秦將王陵作為首仗的先鋒將領,督率麾下黥面軍,隔河攻打對岸的韓軍。

此後兩日,秦將王陵命令麾下黥面軍就近砍伐竹木,打造木筏與浮橋。

七月二十五日,跨河進攻的准備工作大致完成,秦魏聯軍遂首次對河對岸的韓軍展開了攻勢。

當日,天有陰雲,小雨蒙蒙。

當時韓將李睦在「藺陽」城內的城守府,正於屋內對著此地的地圖思考戰術,忽聽帳外有士卒來報:「將軍,河對岸的秦軍准備進攻了!」

聽聞此言,李睦心中一凜,當即帶著一隊親衛來到東岸的軍營。

而此時,他委派駐守「東岸韓營」的副將嚴奉,也已得知秦軍即將進攻的情報,早早就將軍隊拉到了東岸,與東岸擺開陣型,嚴正以待。

待等李睦抵達岸邊時,副將嚴奉已經安排到了防守事宜,瞧見自家將軍前來,連忙抱拳行禮:「將軍。」

李睦點點頭,朝著四下瞧了瞧,見嚴奉排兵布陣並無問題,遂說道:「你接著指揮,我觀察一下秦軍。」

「是!」嚴奉抱拳領命。

此時,河對岸響起一陣號角聲,黑壓壓的魏軍弩兵方陣來到了岸邊。

「戒備!」

嚴奉急聲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