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這種時候，林伊都覺得自己欠了他太多。

這損害的不僅是梁家的名聲，還有他自己，也包括他的公司。

下午的時候，陸覺明打來了一個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大概是已經度過了最煎熬的那段時間吧。

「梁永玫被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有梁景川幫你，她不說牢底坐穿，這輩子也難以翻身了，這樣的話，你的復仇是不是已經結束了，那你什么時候告訴他你的身份。」他問。

結束？什么是結束，林伊站在陽台上，看著灰蒙蒙的天。

不知道是不是受她的心情所影響，整個城市都透著一種灰敗的味道。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說道：「你所知的真相，未必就是真相。」她嘲諷一笑，「這個世上其實是有很多假象，比如，我是誰。」

「你怎么了？」他聲音中透著幾分擔憂。

林伊搖頭，「沒，我很好，我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剩下最後一步了，雖然是最艱難的，但是我會完成它。」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他說。

林伊嘴角牽了牽，「算了，不麻煩你了，你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過一次，我突然什么都不怕了。」

「林伊，你不要做傻事。」陸覺明焦急的聲音傳來。

林伊笑了笑，「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有件事，我要拜托你。」

「什么？」

「別告訴梁景川，至少在我沒有說出來之前！」林伊垂下眸子，「拜托！」

陸覺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就讓我知道你全部的計劃。」

林伊猶豫了下，終於答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