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一愣,連忙叫住道:「先生,你的畫……」
「送你吧。」
蘇厚德關了門。
秦初雨下意識地抓去了凳子上放著的鈔票,沖出了畫室,卻見兩邊走廊空空如也,那里還能夠看得見有人?
她回到了作好的這幅畫之前,感覺到這夜有點莫名其妙……奇妙。
……
……
「她真的忘記了我……也忘記了自己了……」
商場外廣場,蘇厚德坐在了已經關掉的音樂噴泉邊緣,頹然地看著並不明朗的夜空,忽然又道:「從前,滿天繁星。」
「終須有散場。」洛邱坐了下來,坐在了蘇厚德的旁邊,輕聲地道:「終須,也有散場。」
「我到底為了什么,而浮沉了這五百年的時間?」蘇厚德看著洛邱。
洛邱搖搖頭。
怎么會知道,根本沒有那份無數時間沉淀下來的智慧可以一語道破好不好?
只是又覺得說不出來的話,作為俱樂部老板的面子又他娘的掛不住,所以只好如同老和尚般地道:「愛得累。」
蘇厚德一愣。
他忽然大笑,哈哈大笑,笑得悲涼。他突然站起身來,張開了雙手,任由身體向後的噴泉倒去,沉入了水中。
許久之後,蘇厚德才淡然地道:「結束了……你要的東西,拿去吧。這份痛苦的回憶,不要也罷。」
洛邱點點頭,伸出手來朝著蘇厚德一抓。
一些光,最終在洛邱的掌心之中抓成光團,與此同時,蘇厚德卻突然站起了身來,感受著自身的變化。
他感覺到一些東西正在從他的身體之中脫去,整個人開始變得很輕很輕,「我……我怎么了?」
「讓你浮沉五百年的是想要再見魚三娘的執念。執念的來源是什么?應該就是對於那份感情的不舍。你說過那是痛苦,是因為你愛得很深。」
洛邱把玩著手上的光團道:「但如果沒有了所有這些那些美好的回憶,你的執念又從什么地方而來?終須有散場……終須也會消散。」
「是嗎……我也……」
他最後合上了自己的雙眼。
當蘇厚德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只感覺到渾身冰涼,糟糕透頂,「我……這是哪?你是什么人?」
前世的制玉工匠已經消散,如今的只是蘇厚德自己——他也忘記了這一場荒唐事。
那么問題來了。
誰突然之間跌落了水池,他突然看見一個帶著面具鬼鬼祟祟的家伙站在面前,感覺到很不好的啊。
洛邱道:「我是誰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忘記了什么?」
蘇厚德皺了皺眉頭,一陣失神道:「我好像……有點迷糊。」
洛邱在地上擺下了幾張鈔票,「你忘記了你的家人在擔心你,唯恐你遇到了什么意外。」
「什么?」
蘇厚德這會兒卻像是見鬼一樣,突然變得十分的驚慌……眼前的那個家伙,不見了!
「見鬼……」
他猛然打了激靈,響起那詭異家戶說過的話,下意識地掏出了手機,來電顯示早就已經被家人和朋友刷爆。
他不由得愕然道:「我到底……有多久沒有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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