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尤里的復仇(1 / 2)

對於被要求離開宴會廳的酒店工作人員來說,盡管好奇——但是離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

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不用干活啊!

可有人就不願意了……比如年輕的探員葉爾戈先生。因為某個不願意露面的『商人』的情報,他們才能夠提前混入這家酒店之中。

「警……維克多先生,這樣的話,我們沒有辦法看清楚里面發生的事情。」葉爾戈不得不略顯著急道。

「先別吵。」維克多皺了皺眉頭。他的手掌捂在了耳朵上,似乎正在小心翼翼地傾聽著……但他能夠聽到的基本上都只是雜音而已。

甚至突然之間變得刺耳起來!

維克多本能地把耳孔的耳塞給摘了下來,臉色並不怎么好看——像是一頭斗敗的獵犬,「里面有干擾的東西,可惡!」

「那我們只能夠干等著了?」葉爾戈皺眉道:「不如我們撞進去,來一個人贓並獲?」

「這個想法很好!」維克多點點頭:「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放心,我一定會找機會幫你收屍的。」

「這……」

「你知不知道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維克多冷笑道:「你就算死在了這里,明天莫斯科的所有報紙甚至是網頁版,都不會有哪怕一行關於你的文字!」

葉爾戈煩躁地來回走動著,看著走廊的窗外,忽然靈機一動道:「維克多,看看這個!」

那是吊在酒店外牆上,用來清潔外牆玻璃的升降吊機。

……

……

「尤里想要做什么呢?」

女仆小姐一臉有趣地在自家老板的耳邊輕聲說道……是的,是說,而不是問。洛邱知道她只是有了好奇,並非一定要馬上知道答案——又或者只是一種閑談般的明知故問。

「看看就知道了。」洛邱輕聲道:「以他現在的身份,除非他在這里直接殺人,不然都會相安無事的。」

有頭有面,尤其是在國家意志所籠罩下的黑暗之中存活的人,大量也小氣。

比如——這幅畫是假的。

這並沒有讓現場出現混亂,也沒有什么人馬上開始反駁著,有的也僅僅只是靜觀其變——但是作為這次拍賣會的叫拍人,安娜的眼神自然是有了一瞬間的飄忽。

但她保持著從容,看著那個在席間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男人——白色的燕尾服,簡單地套了一個眼罩。

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安娜心中泛起了疑惑。

而就在此時,安娜的耳邊聽到了一把聲音——葉菲姆的聲音:讓這家伙走進一點,我看看他是什么來歷。

他當然是沒有出席這個宴會,如今正舒適地坐在自己防衛做得如同堡壘般的房間之中,只是通過她,來看著這一場拍賣會而已。

「嗯。」

安娜輕聲應了一句,然後大紅唇露出了一道弧線。她擺了擺胸口上的胸針,優雅地台子上走了下來,先聲:「這位先生,如果覺得這幅畫是假的話,大可以驗證一下。事實上,我允許在做的各位都可以驗證的。」

安娜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環視了這宴會廳一眼道:「我相信,假的東西或許能夠欺騙一兩個人……但絕對不能夠騙過所有人,對嗎?」

兩人已經是如此的靠近——大概只是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安娜已經能夠很好地看到這個白衣男人的全身。

「是迪卡皮家的家徽……小心點應付,盡量不要和對方交惡。」

安娜並不怎么清楚所謂的迪卡皮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以葉菲姆的能量也說不要直接交惡的話,顯然對方的來頭並不少。

「那我來給各位驗證一下。」

聽著這個家伙自信滿滿般,卻又像是喝酒醉發酒瘋般的話,安娜卻微微一笑道:「當然可以,我也想要見識一下這位先生有什么獨到的觀點。」

……

並沒有認出來。

尤里心中默默地想到——雖然他帶著一個簡單的眼罩,但這幾乎沒有辦法掩蓋他臉上的輪廓。

曾經他以為,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幾乎是靈魂交融般的美好。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她的氣味,她的動作,她的聲音——他以為她也是一樣。

但是安娜並沒有聽出他的聲音——或許是因為他有著自己的一切換來的如今的一切,讓原本的尤里已經不存在的關系?

又或者,在她的心中,尤里已經不在了,已經永遠消失在了那個車站的站台之中。

但我回來了。

我見識了死亡,從那個冰冷的地獄之中,爬回來了……尤里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安娜的身邊走過。

他忽然道:「不過,果然是這話總玫瑰紅色,最適合你。」

聲音很小,只有安娜能夠聽見。聽見的瞬間,她想起來了,有誰也曾經說過一樣的話。安娜猛然間轉身,看著這道朝著台上走去的背影。

她感覺到有點熟悉……有點莫名的慌亂。

但台子上護著畫的兩名男子,顯然拒絕讓此時的尤里太過靠近,「先生,請至少保持在一米外。這個距離,應該足夠讓你仔細觀看。」

尤里卻聳了聳肩。

他轉過身來,看著這宴會場的所有人,忽然道:「在證明之前,我想請問,這里到底有多少人認為這幅畫是真的……噢,請不要因為我的打斷而影響各位的判斷。難道來到這里的你們,對自己的眼光沒有信心嗎?還是說,你們都是垃圾,因為我的一句話,就失去了正確判斷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