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埋葬(1 / 2)

「讓開讓開,麻煩都讓開一下!警察也先到外邊!別礙事!」

船上的醫生此時大聲地對著圍在醫療室的眾人叱喝著……馬sir看著這個不久之前還怕是,不願意對死者多檢查的醫生,很是膈應了一下。

剛剛可不是這種態度。

只是剛剛一路上送著老船長來的路上,那些船員卻紛紛丟下手上的工作,一個個神情著急地跟隨過來,臉露擔憂之色地滯留在這里的模樣,馬sir大概也就明白這醫生前後不一的反應。

這是得多么高的威望,才能夠做到讓每一個船員都如同親人病重般的傷痛?

「我感覺這里像是一個家……」

任紫玲抱著手靠在了醫療室的門外,忽然幽幽地說了一句。她看著阿離,似乎有很多的說話想要說,但阿離只是搖了搖頭。

似乎都在權衡一些事情。

沐清海此時默默地從身上掏出來了一份圖紙,交到了馬厚德的手上,聲音有些沙啞道:「這就是那份圖紙,另外量角器就是那個男人身上。」

馬厚德接過,下意識道:「說說你是怎么找到的吧?」

沐清海看著醫療室的門,輕聲道:「我爸身體不好,我每次下班的時候,都會悄悄去他房間看一看。昨天夜晚我也照常地過去看他了。但是途中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聲音,就好奇過去看了一下。但倒是沒見到什么人,只是發現了地上有幾滴血跡,而走廊上的花盆移動過了,我看著有什么東西露出來一點,後來移開的花盆,就發現了這兩樣東西。」

「你能解開啊?」飛鷹好奇地問道。

沐清海冷冷地看了飛鷹一眼,似乎帶著一股恨意,看的飛鷹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我好歹也是這船的副船長,我的專業知識還用不著你來懷疑。」

「先等治療結果看看吧。」馬厚德搖了搖頭,拿著這份圖紙來到了阿離的身邊,把它交了過去。

他悄悄地問道:「阿離,這沐清海有沒有事情?」

阿離想了一會兒才道:「重要的是這個匣子,只要它沒有落到外國的手上,就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沐清海只是沐恩禮的養子,不過大概之後會做不少的政審之類,如果清白的話,大概也沒什么事情。咱們現在也沒有從前那樣子,一竿子一船人的做法……不過沐恩禮大概是沒辦法了。」

說著,阿離拍了拍馬厚德的肩膀,「我現在不方便管殺人的事情。不過等你用凶手的罪名拘捕了沐恩禮之後,我會悄悄把他帶回去的。」

「我知道了。」馬厚德卻忽然壓低了聲音,「不過阿離……你覺得沐恩禮的話完全沒有問題嗎?匣子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關於殺人的部分……我總感覺漏洞很多。」

阿離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老馬,我現在不是警察了。返航之後我會馬上帶走沐恩禮的……你要想弄清楚真想的話,只能夠在登錄之前了。這段時間,你還能夠審問沐恩禮。」

馬厚德一愣,下意識道:「你……報告上去了?」

「事關重大,我不能瞞著的。」阿離點了點頭。

「謝了。」馬厚德點了點頭……他知道阿離已經是看在從前的情分上悄悄給的通融了——如果一切按照規矩來做的話,恐怕是不能在允許任何人和沐恩禮接觸的。

「但願他能夠盡快醒過來吧。」馬sir嘆了口氣,默默地看著醫療室門外亮起的工作燈。

……

「強心針!」船上醫生此時飛快地吩咐著工作的護士,同時皺著眉頭看著旁邊的儀器。

醫生忽然驚訝地張了張嘴巴,同時感覺自己的手臂被用力地抓緊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著躺著的老船長,卻見老船長忽然睜開了眼睛。

醫生一愣,隨後忽然轉頭道:「你先去給我取……的葯過來!快點!」

護士姑娘就只好匆匆忙忙地趕著離開。醫生這時候才皺了皺眉頭,低聲道:「船長,我剛沒發現,你怎么……怎么沒事?」

只見沐恩禮緩緩地坐了起來,拔掉了身上的貼片,輕聲道:「老朋友,能不能幫我做件事情……算我求你。」

「沐大哥,當年我手術失敗導致了病人死亡,被醫院驅趕,正是落泊的時候,可你卻收留我在船上工作的。」醫生搖了搖頭:「你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船上有誰沒有受過你的恩情?只要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別說小事情了,再大的事情,我也幫你!」

「你不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沐恩禮忽然道。

醫生卻笑了笑:「我只知道你是白玉號的船長,知道你從來不會做對不起白玉號的事情。畢竟這是我們的家啊。」

「那就給我一點時間。」沐恩禮嘆了口氣道。

醫生道:「沐大哥,那邊還有個小門能出去。」

沐恩禮站起身來,便朝著醫生指著的那處門口走了過去,推門之前,醫生卻忽然喊了一句,「沐大哥!」

沐恩禮回頭。

醫生正色道:「別忘了,你說返航之後,要請大伙喝酒的!還有你的私人珍藏!」

「酒鬼。」沐恩禮搖了搖頭,「……有機會的話。」

老船長推門而出。

醫生怔怔地看著那門關上,才深深地吸了口氣,忽然從櫃子上取出了幾個瓶子,然後同時里面的東西倒入了紗布之中。

等到護士拿著葯進來之後,躲在門後的醫生才忽然用紗布捂住了護士的嘴巴,護士瞬間便昏迷了過去。

「對不住了小麗……下次給你介紹個好男人啊。」

醫生歉然地說了一句,便默默地看著時間,等待著時間。

……

「那啥,啊sir,現在至少證明我沒有殺人吧?我要求更好的待遇啊!」蹲在地上的飛鷹此時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一干人等。

「繼續蹲著!就算沒殺人,可你偷了不少東西,還擾亂了公共秩序!」馬厚德冷哼了一聲,然後抓了抓自己的五指,「還涉嫌猥/褻婦女!」

飛鷹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只好繼續蹲著……只不過他反背銬著的雙手卻悄悄地摸向了自己拖鞋的鞋底。

作為一個有素質有修養的小偷,身上怎能沒有點小裝備……鞋底一抽,便拉出來了一根完完全全的小鐵線。

咔嚓……手銬自然就打開了。

不過這里的人,貌似武力值都很不錯啊?飛鷹目光來來回回地在所有人身上看了起來,最終鎖定了某個看起來人畜無害,只懂得吃吃吃,體型嬌小的女生。

好像是叫做梨子來著?

飛鷹再次從另外一只拖鞋的鞋底出抽出來了一塊小小的刀片,然後猛然趁著眾人不留意間暴起,直接繞道了梨子的背後,刀片抵在了她的脖子前。

梨子只是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

但飛鷹已經暴喝道:「都別亂動啊!我手有時候會控制不住的啊!」

「飛鷹!!住手!」馬sir也沉聲大喝起來,眾人紛紛圍住了飛鷹,「你現在放手的話,還能回頭!」

「我說了別動!讓開!!」飛鷹有恃無恐起來,「我只是打算來發點小財而已,什么鬼的匣子,我現在不想要了!讓開讓開!不然這個小姑娘臉被劃花了的話,可不要怪我!」

「飛鷹,我最後在告訴你一次,放開她!」馬厚德再次怒道!

而阿離目光微冷,把手忽然摸向了她的腰間。

「這位大姐,我看到你了啊!」飛鷹此時輕笑一聲,讓阿離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

「任姐,我這是被挾持了嗎?」梨子此時下意識地看著任紫玲。

「……你,你能不能別吃了啊?」任紫玲一臉殘念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助手……這神經到底需要多大條,才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而飛鷹此時則是挾持著梨子,一步步地退出了人群,「站住!誰都不要追上來!我等會安全了,自然就會放開她!」

說著,飛鷹便挾持著梨子,暫時從眾人的視線之中轉入了走廊的拐角。

「追上!」

與此同時,醫療室的門忽然打開,只見醫生踉踉蹌蹌地扶著出來,一臉驚恐道:「船長,船長走掉了!」

「什么?!!」馬厚德一怔,連忙看了一眼阿離,直接抓起來了頭發。

「老馬,你們救人質,沐恩禮我去追。」阿離冷靜地說道。

「拜托你了!」馬厚德點了點頭,便帶著一干人等朝著飛鷹逃離的方向沖忙地趕了過去。

但卻還留著一名警員在這里看管著沐清海。阿離看了兩眼,便帶著醫生走入了醫療室之中,問了他當時的情況。

「就是這個小門嗎?」阿離問道。

醫生遲疑道:「那我就不確定了,當時我昏了過去,也不知道船長那里離開的。不過如果你們沒有在正門看見他的話,應該就是這小門了。」

阿離淡然地看了這醫生一眼,醫生目光便微微偏移了一些,阿離隨即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說著,她從門外探頭出來,朝著那個看管著沐清海的警員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有些事情要你幫忙的。」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是連馬sir都好像十分看著她做事情似的,警員便連忙地走了過去。

「請問,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站著就行。」阿離關了門,淡然說道。

警員一愣,然後尷尬了大概十來秒的時間,阿離才微微地打來了門口一絲,才點了點頭,再次走了出去。

沐清海……不見了。

「這……這怎么好!」警員頓時一臉懊惱起來。

「沒事,我故意讓他走的。」阿離搖了搖頭,然後吩咐道:「你去追上你們頭兒,幫忙解救人質吧。」

說著,阿離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

……

老船長腳步很快,卻也很從容地來到了白玉號員工的休息區之中。

「船長,你怎么……」走廊上,一名正拿著清潔工具的啊姨正好在轉角的地方碰見了沐恩禮。

「我沒什么事情。」沐恩禮搖了搖頭,「不要慌張,啊翠嫂。」

清潔阿姨連忙點了點頭,然後擔憂道:「可是……可是我聽說那些警察……」

「沒事的,很快會沒事的。」沐恩禮輕聲安慰道。

啊翠嫂這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的樣子,「船長你說沒事,就一定沒事的。我相信你!」

他重能夠讓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安心的魔力,就像是巨大而沉重的船錨一樣,不管在怎樣狂暴的海洋之中,只要船錨在,白玉號就會穩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