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恢復供電，而通信也已經恢復了，但因為周五之後接著是周末的原因，路易斯依然還留在家中。

芭拉已經准備好了早餐，正在招呼著費蘭奇博士和路易斯爺孫進食。

她給兩人都倒了一杯牛奶，方才問道：「博士，好點了沒有？」

費蘭奇博士揉了揉自己的腰部，然後笑了笑道：「沒什么事情了，只是撞到了一下而已。」

芭拉卻拍了拍心口，「那就好了。我看新聞說，昨晚的悼念上發生了槍戰，有好幾個不幸的中了槍，雖說沒有生命危險，可也是無妄之災！博士你這真是太幸運了。」

她還記得昨晚夜里，費蘭奇博士扶著腰走回來的樣子，真的是虛驚一場。

「能有什么事情？」費蘭奇博士打開了報紙，邊看邊道：「不過是被逃難的人撞了一下子而已，是你太緊張了。」

芭拉搖搖頭，然後想起來了什么，「對了，博士，半個小時前我接到了奧菲先生的電話，他跟我說正在往家回來，說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談一談的，希望你等一等他。」

費蘭奇博士皺了皺眉頭，低頭看了一眼悶不吭聲，低著頭吃著東西的路易斯，有些不滿道：「怎么，他昨晚一夜沒有回來嗎？」

「先生說有點要緊的事情。」

費蘭奇博士輕哼了一聲，便沒有繼續說話。

不久之後，奧菲先生回到了家中。他吩咐芭拉帶著路易斯到外邊的院子玩耍，然後把費蘭奇博士叫到了書房當中。

奧菲先生沒有說話，只是相當急躁地在書房中來回地走動著，但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費蘭奇博士——這像是家長，看著犯錯的孩子，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說吧，我不是你的屬下，你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擺弄你那安全部長的架子。」費蘭奇博士冷冷道。

奧菲先生停下了腳步，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死死地盯著費蘭奇博士，沉聲道：「我來問你，你和比利之前是不是有過什么協議？」

費蘭奇博士微怔，然後偏著頭過去，淡然道：「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萊頓公司！秘密的技術支援！」奧菲先生壓低了聲音。

費蘭奇博士張了張口，隨後沉默了下來，他與奧菲二人就這樣對視著，許久之後，博士才吁了口氣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么？」

「因為我不相信！所以我才要親口聽你說！」奧菲先生怒道：「我不相信我的父親，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不相信我的父親，會變得這樣的沒有理智……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萊頓公司的背後都是些什么大鱷？你和比利居然找萊頓公司私下進行這種技術買賣？」

費蘭奇博士搖頭道：「我只是知道，如果這份買賣成功的話，我們就有能力在一兩年內成功發射第一課屬於我們自己的衛星。為此，任何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奧菲先生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你知不知道我們的人，這兩天抓到了誰？」

「你們抓到誰，和我有什么關系？」博士搖頭道：「我只是搞科學研究的，政治的東西我不關心。」

「是米國聯邦調查局的人。」奧菲先生盯著費蘭奇博士，緩緩地道：「對，你可以不關心政治上的事情。但你知不知道，你們打算做交易的萊頓公司，早就被那邊的政府給盯上了？一旦你們之間的協議達成，證據落實的話，萊頓公司會背負上出賣國家技術的罪名！而我們，也就是共犯！我們，將會給那個流氓一樣的大國，一個很好敲詐我們的借口！」

「這……」費蘭奇博士猛然站起身來，不關系時政，不代表不能夠分析利弊，他只是沒有想過，「這……這不可能。」

「那幾個特工現在就在我的地盤！要不要我把你送到他們的面前？」奧菲先生朝著這個老父憤怒地咆哮起來，「你是我的父親啊！你這是在害我！你要把我害死嗎？！你是打算把這個早就破碎的家庭，又一次弄得支離破碎嗎？是想要把我好不容易撿起來的生活，又一次毀滅掉嗎！你這個老頑固！」

「奧菲，我……」費蘭奇博士嘴唇抖了抖。

奧菲先生雙手抹了把臉，然後做了幾下的深呼吸，「對不起，我說話的語氣重了。這件事情我暫時壓下來了。不過這段時間，不對，是今後，你都不要再和比利有任何的接觸。我不想被現在的總統先生貼上我是和比利一派的人是同伙的標簽！」

費蘭奇博士沉默不語。

奧菲先生背轉身道：「我已經代你向科研院遞了辭職函，理由是身體不適，無法勝任目前的工作。不過你也不會沒有事情做，國家大學那邊會聘請你成為榮譽院長，你要是太閑了，就去給年輕人上上課吧。」

「你這是在干涉我的個人生活！奧菲！你不能這樣做！」費蘭奇博士一下子沖上前來，抓住了兒子的手臂。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奧菲先生緩緩道：「不想讓路易斯親眼看著我，把你送去養老院。」

「奧菲……」費蘭奇博士無力地松下手來。

他失魂落魄地推開了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