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江湖氣(1 / 2)

與魚蛋強的相遇,對於大哲來說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在夾縫當中碰見人類……沒錯,僅僅只是人類,而不是超脫者。

魚蛋強不知道為何,一開始就對自己十分的熱情——後來大哲總算是明白了。

魚蛋強是真的覺得自己和他是同病相憐的人……在聽說了魚蛋強的遭遇之後,他那么輕易地就相信了自己是被人扔進來次元夾縫當中,也得到了解釋。

因為在魚蛋強的身上就真的發生過這么離奇的事情。

「那啥……總瓢把子前輩——」

大哲雖然對於魚蛋強的這種遭遇頗為同情,但也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說話——因為在大哲看來,魚蛋強這樣的遭遇,其實可以用奇遇來形容。

至少在被牽涉進入次元夾縫之前,魚蛋強只是街邊一個賣魚蛋的……可現在雖然形象不怎么好看,但他的的確確是可以追著一頭虛空元魔暴揍。

普通人……怎能做到這了一點?

「兄弟,給面的就喊我一聲強哥好了!」魚蛋強此時呵呵一笑:「你有什么想說的還是想要問的?你剛剛來到這里,人生路不熟的,一定很擔心的吧?」

雖然已經是黑魂使者,雖然成為黑魂使者之前還經歷了十年的牢獄之災,但說到底大哲從前也是混江湖出身的……有些江湖氣是染上了之後就會一直跟在身上。

「強哥。」大哲想著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同時也是感覺魚蛋強的遭遇確實有趣……這人也有趣,結識一下也沒有壞處,便直接問道:「強哥,你對這個地方熟悉嗎?」

「還行吧。」魚蛋強隨意地說道:「一開始我也是完全懵逼的,不過後來運氣好,碰到了武藏大師,教會了我不少的事情……怎樣,你也看到老哥我剛才暴打虛空元魔的英姿了吧?哦……我們這里管這種怪物叫做虛空元魔,這玩兒還分好幾個級別,元祖啊,修羅之類的。」

大哲裝作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魚蛋強剛才說話的時候,用的是【我們】……以及提到了武藏大師。

「強哥,你說的武藏大師是?」

「反正就是武藏大師。」魚蛋強聳聳肩道:「全名我不清楚,因為他從來都不告訴我……對了,我目前已經拜武藏大師為師,現在是他門下的記名弟子了。」

「這位武藏大師很厲害?」大哲如有所思。

「當然。」魚蛋強用力地點了點頭,「說出來怕是要嚇死你的!前段時間我就跟著武藏大大師一起攻打天堂了……沒錯,就是耶穌住的地方!你想象不到吧?我們真的打到耶穌的老家了!」

「後來?」

魚蛋強清了清嗓子道:「還能怎樣,最後算是不了了之吧?武藏大師這邊折了好幾個人手,至於天堂那邊也被破壞了不少……反正也就是那樣子唄,兩個幫會約架,最後肯定是誰也沒有撈到好處,還弄得五勞七傷。兄弟,你是風門坳二里屯新東風的雙花紅棍,這種事情不早就看多了嘛。哦,對了,兄弟,你還記得把你扔進來這里的那個家伙長什么樣子嗎?」

——我為什么要隨便捏這個名字出來,總感覺好羞恥啊……還有,為什么你記得這么清楚啊……

不過,魚蛋強背後的武藏大師和這位大師的組織,居然直接和天堂約架了……大哲對於超脫者的事情所知道的不多,知道的也是聽女偶小姐偶爾提起的——但這次從魚蛋強的口中得知這件事情,讓大哲對於超脫者這個組織,多少有些重新認識。

「強哥,難道你有辦法找到這個把我扔進來的人?」大哲頓時好奇問道。

魚蛋強哈哈一笑道:「兄弟,我現在住著的地方,剛好就是這群超脫者的大門。他們要回到自己在這里的屋子,都需要經過大門的……這些時間,我多少也遠遠看見一些。你給我形容一下,沒准我見過呢?雖說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不過最起碼也能求個知道不是?」

「為什么不可能回去?」根據當下的設定,大哲此時直接露出了一副著急的神色。

「因為只有超脫者才有本事打開回歸現世的通道啊!」魚蛋強此時嘆了口氣道:「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夾縫,到底是統領了多少個世界的夾縫,所以如果不是那個將你人扔進來的家伙,外人是很難知道你原本來自哪個世界的……我想,如果知道到底是誰對你出的手,沒准我就看過了,到時候給你拉拉關系,沒准就能把你送回原來的地方了。」

大哲頗為驚訝地看了魚蛋強一眼,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奇怪的大叔人還挺仗義,當下便對魚蛋強萌生了一絲的好感。

他想了想道:「強哥,既然還有方法能夠回去,那么你?」

魚蛋強搖搖頭道:「我暫時沒興趣回去……其實一開始我是有想過離開這個地方的,但後來想一想,我回去做什么?我回去之後,繼續當我的小吃街總瓢把子嗎?繼續過著沒有女朋友的灰暗人生嗎?繼續在夜總會門口賣魚蛋看著別人大把大把鈔票地往里面扔而自己卻連被舞小姐看一眼的資格也沒有嗎?大哲兄弟啊,老哥我已經三十好幾了,還一事無成……而現在有這種絕世機會,你說我舍得放棄嗎?我……不要再當一個廢物了!」

魚蛋強這會兒默默地看著虛空的深處……這種神情大哲其實十分的熟悉。

許多許多年前他也有過這樣迷惘的時候,一事無成,身無長處,自小就出來混日子,身邊兄弟好幾個,但大多都是相同level,誰也不鄙視誰,但誰也幫不了誰,窮兄弟最開心的莫過於蹲大排檔擼串喝啤酒然後琢磨琢磨著調戲賣啤酒的小姑娘,日子一天天過,好像這一輩子也是這樣過,沒有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