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好一會兒，估計是氣通順了一些，才有氣無力地道：「之前，你告訴我，在南美洲的大陸上，有一個新的教會出現。那個叫做巴基的教宗，可以將死人復活……」

「我已經秘密派出了好幾波人手，結果全軍覆沒。這個巴基的身邊，似乎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守護，短時間內估計沒辦法將他抓住。」

老人再次沉默，然後才有道：「神秘的東方……修道士的煉丹術？」

「絕不踏足神州大地一步……」那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想讓神州的真龍降臨這里，打爆你的地盤？」

老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似在回憶著什么，又好久之後，才吁了口氣道：「當年，如果我足夠舍得的話，輝耀就沒有辦法鎮壓大部分的反對派，聯軍也不會討伐成功。如果……如果【它們】還在的話……」

「或許【它們】還在，只是你找不到【它們】。」那聲音再次響起。

「【它們】……【它們】……」老人搖了搖頭，目光迷離，他看著屏幕——上百道的屏幕，幾乎監管著黑色修會一切總要的地方，重要的人，「難道，上天賜予我這種強大的力量，最終也只是讓我身體承受不住，碌碌無為地死去嗎？」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那聲音再次響起。

「什么辦法？！」

老人猛然睜大了眼睛，猶如抓住了最後的救命草，被他稱之為精神異力的強大力量，此時充斥在整個房間當中，一瞬間將所有的儀器，擺設，乃至地板，紛紛粉碎！

「我收到情報，叛變的拉米婭絲這次主動聯系我們了。」

那聲音卻絲毫不受老人那強大精神異力的影響，聲音甚至毫無波瀾，「根據鸚鵡螺號最後傳送回來的片段看來，我們原本打算撲捉的史特拉神父，他的力量甚至超出了我們評定的水平……如果是普萊德的話，大概有辦法幫你以史特拉作為材料，重新練成一副可以匹配你精神異力的身軀。」

「史特拉即使再強大，也依然只是人類。」

老人瞬間像是泄氣的氣球般，「所有強化的身體的方法我都試過……我的肉體，曾經強大得可以抵抗導彈的爆炸，依然不夠。」

「如果在史特拉的基礎上，加上刺穿公的身體如何？」那聲音此時卻帶著一絲瘋狂的味道：「甚至，你如果足夠的瘋狂，也可以將你們准備了百年的那樣東西，也當作是材料。」

老人聞言，呼吸一下子便急速了起來，劇烈的呼吸，讓他的大腦皮層再次劇動，頭皮的血管仿佛隨時都會爆裂般地瘋狂涌動。

「真的可以？！」

「誰知道呢。」那聲音漸漸飄渺，「這只是一種構想而已……不過，我們為什么要讓知識水平限制我們的想象力呢？你要知道，一切看起來不可能，不會出現但最終實現的東西，它的起源就是人類那沒有限制的想象力。而且，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尤其是你剛才的爆發，大概又大大地縮短了你那少得可憐的生命了。」

「我大概還有多久的時間？」老人卻突然平復了下來，像是一具干屍般。

「以小時計。」那聲音緩緩響起：「你不應該為了推進計劃，而親自動手，逆轉聖遺物的……這讓你原本至少還有半年的生命，縮減到了現在。你的精神異力實在是人類絕強的力量品種，只可惜沒能擁有可以匹配它的身體，果然上帝很公平嘛。」

作為黑色修會的總長，怎么可以信奉這套說辭？

老人臉色沉默得可怕……他身體的糟糕情況，竟然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他甚至懷疑，是那道聲音的主人，在欺騙他。

但越來越濃烈的死亡味道，老人確確實實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就算不是如這聲音口中那么糟糕的以小時計算，恐怕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下，老人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放棄又像是絕望般道：「帶上普萊特……也帶上我，去吧……不列顛。」

「祝你成功，偉大的總長。」

那聲音漸漸遠去，老人的咳嗽聲便又開始響起，「偉大……我會成為偉大……」

……

……

不列顛，聖安德魯斯學院……教師公寓區。

訓導主任瑟瑟發抖地站在了拉米婭絲的身後……他此時可完全沒有興趣去關注拉米婭絲這具極具誘惑力的身體。

這家伙居然還有膽量直接聯系上了舊派代表的卡特琳娜卿，而且……而且還是用他的通訊器！

男人只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恐怕就此結束……他不應該獨自一人蹲在拉米婭絲的公寓的——他怎知道這個女人居然會這般的瘋狂！

談判？

不……拉米婭絲對著卡特琳娜卿的口吻，分明就不是談判，而是赤裸裸的要挾，有恃無恐般的要挾。

訓導主任實在想不通，拉米婭絲到底是有怎么的底氣，居然直面修會的高層——或者真的如同通告所說的那樣，拉米婭絲叛變，甚至極有可能投靠了聖教會之類？

「想要回它的話，那就來吧……否則，我會將它送到聖教會的面前。當然，還有你們准備了這么多年的東西……」拉米婭絲將手上的項鏈一收，「雖然以我的等級，沒有辦法知道整個計劃的所有，但我想，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資料，聖教會也是很樂意的接收的。」

通訊器上，卡特琳娜卿的臉色黑得可怕，在遙遠的大洋對岸的她，甚至未能說出一句話來，拉米婭絲就已經粗暴地將通訊器直接錘爆。

「好了。」

拉米婭絲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人到中年，有些兒禿頂的訓導主任，忽然笑道：「我今日是不是還有課要上的來著？」

這個女人瘋了……這是主任心中此時唯有的念頭——這個女人叫囂了修會之後，居然還有心情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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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