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卻後退了一步，身體並未放松，「你就是伽馬的父親？」

「抱歉的是，我並不是。」男人此時卻搖搖頭道：「我只是被設定成了西塞羅博士的模樣而已……當然，因為是博士以他自己作為模版創作的關系，某些方面，基本上是相似的。比如說，這個外形。當然，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更換成為別的模樣，很簡單的。畢竟，和你交談的我，現在不過是一道投影而已。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比如說長腿的美少女之類，或者剛剛死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

「……就這樣吧，男性也挺好的。」【z】搖了搖頭。

另外這個家伙話有些多……大概是很久沒有說話的關系——【z】忽然有種感覺。

他再次打量了眼四周，沉吟著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西塞羅博士最重要的實驗場所之一。」眼前的【西塞羅】緩緩地說道：「也是他最早的一個實驗室……這里，有著博士他許多的靈感。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些標本，也是他的靈感之一。當然都只是一個概念原型，雛形，距離誕生還有一段距離。」

「我來這里找人。」【z】冷不丁說道。

「我知道。」【西塞羅】點點頭，「你要找的人，是蓋婭小姐吧。」

「她在哪？」【z】二話不說便直接問道。

「我可以帶你去找蓋婭小姐。」【西塞羅】神色平靜，但卻又道：「只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回到我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找蓋婭小姐。」

「我不知道。」【z】直接搖頭，「只是感覺，需要找到她。」

「這樣……」【西塞羅】若有所思的模樣。

它再沒說些什么，只是轉過了身去，默默地往更里面的地方走去——它沒說讓【z】跟上，但也沒說不讓他跟上。

【z】便快走了幾步，追上了【西塞羅】的步伐，正要開口。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嗎。」此時的【西塞羅】卻忽然問道。

「【z】」

【西塞羅】卻是搖了搖頭，「我說的是，你本來的名字，不是你被改造之外的名字。另外，關於從前的事情，你又記得多少。」

「不記得了。」【z】搖搖頭。

「想知道嗎。」【西塞羅】忽然眨了眨眼睛。

【z】點了點頭。

「不告訴你哦~」【西塞羅】臉上這才浮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性格似乎有些惡劣——大概創作它的主人，那位真正的西塞羅博士也多少是這樣的性格？

【z】卻也不生氣，只是點了點頭，簡單道：「好。」

「沒勁。」【西塞羅】忽然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要多說些話而已……名字，我不能告訴你，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不能告訴你。你的名字仿佛就像是一個禁忌似的，不能被提起。」

「為什么？」【z】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已經說了不知道了。」【西塞羅】再次搖頭，「不過你被改造之前的前身，我倒是可以講講……【z】，你是人類男性之中，最後還保有了生育能力的人。」

【z】淡然道：「伽瑪已經告訴過我了。」

「你是人類最後帝國的繼承人，是無限星辰之子，是萬物最初的原典。」

「說人話。」

「這是官話。」

【z】卻搖了搖頭，「還有呢。」

【西塞羅】卻好奇地問道：「怎么，你好像對於這個曾經站在了億萬生靈之巔的身份，沒有什么感覺……不感興趣嗎。」

【z】卻很是認真地說道：「外邊的人類幾乎滅絕了，我現在並沒有站在億萬魔物之巔，我反而要躲避它們的捕獵。」

【西塞羅】露出了一抹苦惱般的微表情，此時忽然又道：「我這里，有一句我主人曾經說過的話，似乎是關於你…關於從前的你的。」

【z】倒是願意聽聽的模樣。

【西塞羅】清了清嗓子，目光霎時間變得朦朧了些似的，「只要殿下願意的話，萬物……大概會再次閃爍出原來的光輝吧。」

說完，它看向了【z】，目光似乎已經不是原來的它，是另外一位……是那位創造了它的正主。

時空仿佛在此奇妙的發生了錯位，悠悠歲月的盡頭處，有誰正在……默默地看著【z】。

「你，願意嗎。」

【西塞羅】最後凝視著【z】的雙眼，輕聲問道。

……

「願意…什么。」【z】好一會兒才皺起了眉頭。

只見【西塞羅】此時目光漸漸露出了疑惑之色，卻不解似的問道：「我剛才，說了些什么了嗎。」

「你不記得了？」

【西塞羅】搖搖頭，若有所思道：「我只是主人創造的一段管理這個庭院的意識……或許我剛才真的說了些什么，但也有可能是主人的設置，唯有特定的條件之下才能觸發，而我本身也不知道，也不奇怪——畢竟，我主人的性格，還挺惡劣的。」

【z】沉吟了會，便將【西塞羅】所說的兩句話復述了一次。

「萬物……原來的光輝？」【西塞羅】皺起了眉頭，「我真的說了這些了嗎。」

「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自己也解讀無力。」【西塞羅】搖搖頭：「或許你可以謹記，將來會明白的。」

【z】想了想道：「蓋婭在什么地方。」

「蓋婭小姐已經在你的身邊了。」【西塞羅】此時卻說出了意義不明的話來。

【z】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西塞羅】道：「這里整個庭院，都是蓋婭小姐。你應該知道，蓋婭小姐有著如同神明般的能力。她能夠通過意念，物質化想像之物。而這個庭院，就是蓋婭小姐最後所物質化的的東西，那之後，蓋婭小姐就消失在了這個庭院當中。」

【z】卻皺起了眉頭，「你剛說，這里是創造你的西塞羅博士最重要的實驗室之一，怎么現在又變成了是蓋婭物質化的庭院？」

「很矛盾對嗎？」【西塞羅】微微一笑道：「但事實上，確實如此——因為蓋婭小姐，將實驗室變成了如今的庭院而已。這里的生態系統是完整的，甚至不用任何的能源供給，庭院也能夠一直存在……直到，永遠。」

【z】暗自一驚，若有所思道：「永恆…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