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進去的以及…出來的(2 / 2)

「我?」聞多聳聳肩道:「我心境修為不高,動不動就發火……這些圓孔對我影響不大,大概是我比較神經大條的關系。」

金主媽媽半信半疑,「不說算。」

聞多道:「好了,其實和我的經歷有關,老雨應該和你提過,我曾經被異種之毒折磨了許久,在那段時間,聞某每日所受到的痛苦,比錦衣大牢里的酷刑都要可怕百倍……那段時間,我想要自盡也不是一次兩次,後來硬生生挺過來了,修煉雖然落後了大半年,但意志力倒是得到了不錯的淬煉。」

金主媽媽沉默不語。

修士如果每日都在生死之間的苦痛徘回還能夠不發瘋……這份意志力確實想到不俗,但基本上沒有人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鍛煉心靈的力量,聞多這是特殊的例子。

「這路是走不下去了。」聞多忽然站起身來,「我打算進去其中一個圓孔看看。」

鄧嬋玉愕然道:「可你不怕出不來?」

「剛才嘗試過了,我應該能抗住這攝魂的玩意。」聞多正色道:「等會,我會在身上綁上一根鎖鏈,由你來拉著,一旦有什么不對經,你就第一時間將我拉出。」

「要不在考慮一下?」金主媽媽遲疑道。

「沒有考慮的空間。」聞多斬釘截鐵道:「現在就剩下我和你,還有這異種畜生了。這異種我信不過,那就只剩下你和我,要不我去,要不你去……你去?」

「你…你小心些。」

「呵,女人。」

金主媽媽悄臉微微一熱,為了掩飾尷尬似的,低頭打開儲物道具,從里面倒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青銅鏡子來,「你把它帶上,它能夠抵御一次道法境的全力攻擊。」

聞多並不客氣,直接將鏡子拿著,「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不少的防御類法寶,都說能夠抵擋某某段位誰誰誰的全力一擊一次兩次什么的……這標准是怎么來的?」

金主媽媽張了張口。

老聞不以為然道:「你就不給人家道法境的人,擁有堪比帝階甚至天尊的攻擊力?」

「……有那堪比帝階甚至更高的攻擊力,他還是道法境嗎?!」金主媽媽翻了翻白眼:「這只是形象的比喻,參考的數值而已,你較什么勁?」

「虛假宣傳。」聞多冷笑了一聲,「誰說道法境的就不能打出堪比帝階攻擊的?」

「你見過?」鄧嬋玉沉吟問道,旋即心中一動,「你是說,用【神之淚】?」

當日【太湖】殿內,聞多確實使用了【神之淚】之後,就爆發出了堪比道法的威力……但他本人確實還是七階巔峰大修士的水平。

聞多此時不說話,直接取出了一根鐵鏈纏在了腰上,另一端則是扔到了金主媽媽的面前,「抓穩了,別把我弄丟了。」

金主媽媽下意識地接過了鐵鏈,聽著聞多這一句話,雄性的氣息伴隨著某種奇異的氣息迎面而來。

眼前的粗狂男人,仿佛加上了十幾道濾鏡似的。

——別我弄丟了,小可愛……

金主媽媽像是觸電了般,瞬間打了個顫,鐵鏈一下子沒抓穩,瞬間從她的手中滑走了幾米……金主媽媽心中一驚,連忙抓穩。

此時,聞多已經徹底走入了圓孔之中……圓孔的黑,已經將聞多吞噬,唯有相連的鐵鏈,此時在地上不斷地被拉扯進去,發出叮叮的聲音。

「你…你發現什么了嗎?」眼看鐵鏈已經到頭,卻還在繼續進去,金主媽媽只好緊張地問道:「還沒有到嗎?聞先生……聞先生!聞多?」

嘣——!

鐵鏈在這瞬間瞬間拉直,創促之間差點將金主媽媽也一同扯入圓孔之內……她旋即運勁抓緊,然而鐵鏈上傳來了拉力卻更為強大,竟是點點將她往里面拖去。

「聞多!你究竟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扯住鐵鏈的人是不是你?」金主媽媽此時奶力都用上了,但鐵鏈不知是什么打造,久扯不斷,此時甚至磨破了她的掌心皮膚……染血的鐵鏈正一點點地被抽離。

「啊……」

鐵鏈此時勐然甩動,直接將金主媽媽的手掌彈開,旋即沒入了圓孔之中,消失不見……四周詭靜,鄧嬋玉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通道,前後,仿佛都沒有盡頭……兩側圓孔永無止境。

金主媽媽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默念心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索性盤坐地上,正對著聞多消失的圓孔,視線看著地板。

她不敢盯著圓孔看太久,但此時也無法繼續前進——僅剩下她自己一個,還有一個至今沒有醒過來的蜥蜴人俘虜,剩下的路怎么走?

等待……無比漫長。

恍然間,金主媽媽目光有些失神,非是圓孔的關系,而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勐然出現在了圓孔之中。

就像是從一層黑膜之中脫落而出般,映入鄧嬋玉眼中的人,赫然是……聞多!

金主媽媽先是一驚,旋即狂喜,想也不想便站起了身來,「你沒事!」

只見聞多此時臉色忽然劇變,一手就抓住了金主媽媽的手臂,大喝道:「快走!」

「里面到底有什么?」

「危險的東西!」聞多神色凝重,拉扯著鄧嬋玉便往前走去。

但下一刻,金主媽媽卻直接拍開了聞多的手掌,驚疑不定地盯著這個粗狂的男人,「你……」

「你想死嗎?」聞多大怒道:「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傻逼女人!」

金主媽媽眉頭一皺,「你不是聞多!」

「傻逼女人!」聞多卻直接大罵一聲,「你想死,自己留著,聞某恕不奉陪!」

但見一道寒光閃爍而來,大怒的聞多頃刻之間被斬去了頭顱……鮮血飛濺,直接在純白的金屬牆上染了一片的鮮紅。

頭顱滾落在地上……一只腳直接踩了上去。

鄧嬋玉此時驚疑不定,目光自地上那死不瞑目的頭顱驚慌地往上看去……看見的,赫然是——聞多!

聞多,殺了……聞多!

……

很快,金主媽媽便吁了口氣,定了定神道:「果然是假的,可是你怎么……」

此時踩著斷頭的聞多,一手還扛著秀春大刀,臉上有幾道的血痕,似乎盡力過了一場惡戰似的。

「里面有個陰險的家伙,我一進去就偷襲我。」聞多皺了皺眉頭,低頭看著地下的腦袋,發現這斷頭竟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眉頭不禁皺得更深一些,似乎也是第一次知道,被砍掉腦袋的家伙,竟也自己一樣。

「我再進去一次。」聞多此時目光一凝,二話不說便再次進入之前的圓孔。

但詭異的是,這個圓孔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聞多與金主媽媽面面相覷。

倆人下意識在看去那地上的斷頭與屍身……都還在!

「這……」聞多直接用刀柄敲了敲腦袋,脫口而出道:「我們難道撞邪了?」

就在此時,只見兩側圓孔之中,一個個錦衣,一名名家將……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他們目光茫然,驚愕地看著四周的眾人。

「……我怎么出來了?」

「剛才我好像……」

「屍體……這里怎會有一具屍體——聞大人?兩個聞大人?」

看著地上的斷頭,看著扛著刀的聞多,這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般。

「情況,有些不妙……」

與聞多一同站著,鄧嬋玉只感覺渾身遍布了寒氣。

「嗯啊,不用你說……」聞多眉頭一皺,低聲道:「傻逼女人,你能不能分得清楚,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我不知道。」

「那你方才是怎么分辨出我來的?」聞多詫異問道。

金主媽媽頓時語塞似的,吱唔不語。

聞多卻恍然道:「懂了,冒牌貨身上沒有青銅鏡,所以你發現了,對吧!」

「就…就是這樣沒錯!」金主媽媽點點頭。

——假的那個,根本不會讓自己有出…的感覺,這種事情,誰說得出口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