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聖德王太後(1 / 2)

徐謙灰溜溜的進殿,王太後的性子他是摸透了一些,這王太後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所有的心事都寫在臉上,比如方才一句咱們新郎官來了,故意在新郎官三字上加重語氣,分明是話里頭帶著刺兒。

徐謙當然不敢囂張,乖乖道:「娘娘今日的氣色不錯,真是越來越年輕了。」

王太後打量他,站在王太後身邊的女子亦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聽王太後道:「這倒是奇了,徐會元的眼睛莫非是長在腦殼上,你自進了這殿,就不敢抬頭看哀家一眼,又怎么看出哀家越來越年輕了?」

「這個……」徐謙無言以對,心里忍不住想:「我不過是客套一二好不好,你倒是較真起來了,果然女人都不好招惹。我跟你客氣的時候你跟我講道理,多半我和你講道理的時候,你又要講皇家鐵拳了。」

王太後又道:「哼,你無話可說了?是了,你沒看哀家,就說哀家越來越年輕,便有欺蒙之嫌,欺騙皇帝那是欺君,欺騙哀家又是什么?」

徐謙硬著頭皮,道:「王娘娘明鑒,學生是愛說胡話了一些,可是大事上並不糊塗……」

「不糊塗?」王太後語氣更冷,先是看看身邊的女子,隨即更加嚴厲,道:「若是不糊塗,這賜婚的事怎么會鬧到這個地步?陸家的姑娘哪點配不上你,你為了抗旨,做出這種事,這也叫大事不糊塗?哀家看你這也不叫糊塗,而叫混賬!」

徐謙深吸一口氣,其實來之前他不是沒有准備的,早就准備好了一套說辭。連忙道:「娘娘明鑒,學生並不曉得宮里會賜婚,學生昨日金榜題名,免不了得意忘形了一些,再加上有人慫恿,說是喜上加喜才好,又說學生和桂小姐乃是天作之合,為了防患未然,以免夜長夢多。趁著昨日大喜的日子……」

王太後厲聲道:「是誰慫恿的?」

徐謙忙道:「壽寧侯張鶴齡……」

王太後的臉色,頓時有點兒不太好看了,若是換做從前,聽到牽涉到了壽寧侯,她是求之不得。可如今她和張太後的關系已經緩解,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是這個時候,她找壽寧侯算賬,面子上畢竟抹不開。王太後的性子就是如此,看到不順眼的人,什么事都做不出。恨不得把人踩死在地,可要是有交情的,反而有許多顧慮了。

徐謙又道:「還有建昌伯張延齡……」

王太後沉默了起來,似乎在猶豫什么。

接下來徐謙又道:「還有永豐伯王成……」

「什么?」王太後終於坐不住了。滿是恨鐵不成鋼的道:「連他也有一份?」

徐謙委屈的道:「是啊,學生端的是冤枉,當時金榜題名,又是高中會元。於是免不了年少輕狂,意氣風發。又聽了他們慫恿,便自以為大丈夫當如是也,誰曉得宮里這時候傳旨下來,學生並沒有抗旨的意思,也不是瞧不起陸家小姐,陸家小姐品貌出眾,溫柔嫻淑,這一點學生早有耳聞,只是……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學生亦是無可奈何,昨天夜里,學生輾轉難眠,想的就是這件事,總是覺得對不起太後,對不起陛下,更是辜負了陸小姐,學生這是萬死之罪,也不求寬恕,只求娘娘顧忌宮中臉面,顧忌陸家小姐的風評,嚴懲了學生吧,學生絕無怨言。」

王太後的心頓時亂了。

若是把徐謙的罪責說的嚴重,那么那三個國舅作為挑唆者,一個都別想跑,王太後就算不顧忌壽寧侯和建昌伯,難道能不顧忌王成,畢竟這是自家人,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同胞姐弟。

而且徐謙若是誣賴別人,王太後未必會信,可要說這是受三個國舅慫恿,她卻已信了大半,因為這三個家伙是什么人,王太後比誰都清楚,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沒有他們,那才怪了。

站在王太後身邊的女子,卻是冷冷一笑,顯然看出了王太後的心思,也猜出了徐謙的居心,於是露出不甘之色。

王太後想了想,忍不住問:「你所言的,可是屬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