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有病(1 / 2)

徐謙覺得事情很嚴重,居然連宗令府都知道了,這不是說已經滿城風雨了?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誰造的謠,不過徐謙現在很郁悶,他是不能接受這樣謠言的,情願別人造謠他嫖娼不給錢或是和某房丫頭私通,而好男風這東西對心理上比較傳統的徐謙來說,就跟說他戴綠帽子的打擊差不多。

「是可忍,孰不可忍!」徐謙怒了。

最悲劇的是,這未來的老丈人還在苦口婆心地勸他,讓他不要往心里去,喜好男風怎么了?喜好男風才不失為大丈夫也,又是說起許多秘聞,靖國的某某,你認不認得,此人便是燕王軍中出名的那啥那啥,那又如何,人家子孫也有,妻妾也是不少,男風嘛……只是愛好而已,有什么遮遮掩掩的?貴族圈子里沒這么點兒癖好,你還敢妄稱貴族?你是忠良之後嘛,現在忠良之後都時興這個,這有什么丟人的?老子陸征的賢婿就是那個那個啥又怎么了?誰敢碎嘴?

當然,這只是安慰,安慰之後卻還是要談清楚的,好男風只是娛樂項目,就像姓王的那孫子喜歡斗狗一樣,只是愛好而已,切莫過度雲雲。

徐謙算是聽明白了,這位未來老岳丈口里是在安慰他,實則卻是勸他,只是這勸的方式有那么點兒非主流,可惜他現在滿肚子的火氣,卻又沒處發泄,你若是罵他,人家可是好心好意,對你多有『理解』,讓你不必在意世俗眼光,掙脫內心枷鎖,哪一句不是為了你好?這滿天下的未來老丈人有這么善解人意的嗎?可他的話每一句都如一根根針一樣,刺得徐謙起雞皮疙瘩。

徐謙實在吃不消了。有些謠言你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何辟謠,只能挪到以後再說,他恨透了那什么宗令府的周大人,可是再一琢磨,宗令府又從哪里聽來的?他娘的,沒天理啊,徐某人不就是沒有上過窯子勾搭過姐兒嘛,居然遭受如此惡意中傷。

深吸一口氣。徐謙才道:「侯爺,順天府是什么時候拿的人?當時發生廝打時,具體是什么過程,能否見告嗎?」

本來陸征還想絮絮叨叨的說,一聽這話。頓時也嚴肅起來,道:「事情是這樣的,當時王家帶的是七八個隨扈,而陸炳只是孑身一人,打起來的時候總計有二十一個差役,開始只是王家的隨扈動了手,後來陸炳怕吃虧。也加入了戰團,你也知道,他是謹慎的性子,看到差役們如狼似虎。於是一擁而上,到了後來,王蛛紅了眼睛,他腰間是懸著佩劍的。竟是沖入了戰團,一劍刺死了一個差役。這差役姓吳,本來這種賤役殺了也沒什么相干,那些差役見死了人,一哄而散,王蛛也不覺得有什么,仍舊呆在那兒看狗斗,再之後,五城兵馬司的兵丁會同順天府差役就來了,王蛛和陸炳見事情鬧得大,可是亮明了身份也不管用,直接就被帶去了順天府,老夫和永豐伯二人親自登門去求情,對方卻只是說茲事體大,事主的親眷已經上門,再者涉嫌襲擊官差,這樣的大罪定要事先裁定。」

徐謙沉吟片刻,道:「這么說就是打官腔?」

陸征苦笑,道:「就是這個意思,這些人真是大膽,連王太後都不看在眼里。」

徐謙冷笑道:「你這就不懂了,王太後固然尊貴,可是天下人都對王太後又敬又畏,唯獨這讀書做官之人卻是沒有敬畏的,這事兒涉及到王子犯法與民同罪的問題,也牽涉到了國戚殺死官差的問題,事情鬧將起來,他們越是強硬,士林對他們的頌揚聲音就越高,到時大不了這官不做了,可是卻能名留青史,你可知道正德年間的時候,但凡是罷官的官員回鄉,所過之處都有無數地方官員和鄉紳殷勤接送嗎?他們蟄伏在家,安心讀書,再過幾年,朝中時局一變,用不了多久,又可起復,朝廷、朝廷,永遠都離不開他們,他們今日走了,遲早還要再回來的,只要聲望在,怕個什么?」

陸征愣了一下,道:「這豈不是成了走馬燈了?」

徐謙道:「嚴肅點,我們在說朝廷大臣,怎么能拿小孩兒的玩意來比?不過走馬燈……倒是形容得好。還有,你方才說五城兵馬司也動了?我的預料果然沒有錯,就算是出動五城兵馬司,一般情況也不會這么快反應,五城兵馬司歸兵部節制,若是沒有兵部老爺們的首肯,他們斷不會出這個頭,他們的行動很快,布置得也很縝密,看來這一次,是真想挾國戚而令……」

後頭的天子二字,徐謙沒有說,他不由苦笑搖頭,繼續道:「這件事,我要先搞清楚,搞清楚之後再做定奪,未來老丈……呃……侯爺,徐某人先去待詔房了,後會有期。」

陸征卻是拉住他,笑呵呵地道:「方才老夫的話,你記著了嗎?沒什么可怕的,好男風算什么?我還見過好狗的,那些每日和狗同吃同睡的人都不遮遮掩掩,你又遮掩什么?男子漢大丈夫,是就是,堂堂正正……」

徐謙急了,甩開袖子,道:「我徐某人若是好男風,天打五雷轟!」

陸征卻是露出會意的笑容,一副我懂得的意思,最後搖搖頭道:「反正由你,不過你這女婿我是要了,老夫人那邊已經放了話,你就是他的孫婿,她已經認准了,不管你是好男風還是好豬狗,將來都是陸家人。」

徐謙嚇得滿頭大汗:「老夫人也知道了?侯爺為何連這個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