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全家死光(1 / 2)

徐謙咬定了洪寬擅自調兵,洪寬倒也不怕,因為他接受的乃是兵備道的軍令,這謀反之罪,怎么也落不到他的頭上。[本文來自]

洪寬淡定的道:「徐侍讀何故咬定了本官是擅自調兵,本官乃是奉命行事。」

徐謙朝他笑起來,道:「奉命行事,奉的是誰的命?」

洪寬道:「自然是兵備道衙門!」

徐謙淡淡道:「是嗎?兵備道衙門?不知可有調令?」

洪寬遲疑了一下,道:「自然是有。」

徐謙道:「命人取來。」

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洪寬只能命人去取,過不多時,一份調令到了徐謙手里,徐謙只是看看,隨即冷笑:「只有兵備道副使的私章?為何沒有兵備道衙門的正印?」

洪寬辯解道:「事情緊急,也來不及辦,這是規矩,以後自然會來補辦。」

洪寬所說的乃是地方上的潛規則,和明初時的空印案差不多,地方上上繳的公文為防萬一,來回核算耽誤時間,所以直接拿了個蓋了印的白紙上京,到了京師之後,想怎么填就怎么填,也省的接二連三的來回空跑。

到了弘治之後,軍隊調動也出現這種情況,因為調令需要許多人蓋印,一旦遇到了急事為了節省時間,一般都是先用私印下了軍令,等事情辦完,有了空暇時間,再到巡撫衙門或者是兵備道衙門補辦就是,反正發令的時期可以隨意填寫,這又不是京師,又不是軍令一下,必須要幾個時辰之內送去兵部報備,其實說白了。就是打個時間差而已。

徐謙將這調令揉成一團,隨意拋到一邊,森森看他,道:「你真以為,兵備道會給你補發調令?」

他突然問出這么句話,洪寬顯得有些突兀,不過他不服輸,道:「這是規矩,補發調令……」

徐謙拍案打斷他。敲的案牘震震作響:「我來問你,你可知道你抓的人是誰嗎?你帶兵圍的人又是誰?」

「……」

徐謙笑了:「此人是徐某人的兄弟,徐某人蒙受聖恩,頗得聖眷,而陛下急需推行海政之策。所以特意下了密旨,令鄧健出航。他雖是小小九品大使,可是干系非同小可,陛下早聞鄧健回航,一面命我前來迎接倭使,另一個任務,就是火速請鄧健入京。陛下要親自召見。現在這個大明朝的功臣,卻被你圍了,你卻還說,這是兵備道的軍令。是兵備道副使指使你做的。你認為,兵備道副使,會承認嗎?」

洪寬頓時大驚失色,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雖然是武官,可好歹也是官場上的人物。這官場之上,潛規則雖是潛規則,可是一旦腳踢在鐵板,誰曉得別人會不會溜之大吉,撇干凈干系?

看對方的來頭,又是翰林侍讀,又是穿著麒麟服的武士,莫非……這些人真是和鄧健有關,一個小小武官,竟然要這些人來隆重迎接,那么可以想見,鄧健這個人,確實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兵備道副使要整這小小九品武官,自然是因為對方不過是個小魚小蝦,狗一樣的東西,隨手一掐,就足夠把鄧健掐死。可一旦他知道,這個鄧健非同小可,甚至已經驚動了上聽,涉及到了皇帝,涉及到了翰林院,甚至涉及到了諸多重要的人物呢?

洪寬的冷汗已是淅瀝瀝的流下來,他可不是傻子,誰願意拿自己的烏紗去做賭注,大家為的都是利益去整人,從來沒聽說過,什么好處都沒有,還要搏上自己的烏紗帽去整人的。

誰能保證,兵備道副使見事態嚴重,索性就打死不認賬,直接把這盆污水,潑在他洪寬身上,至於……至於補發軍令,那簡直就是個笑話,人家就是讓你背這個黑鍋,怎么可能還給你補發軍令。

一旦軍令不能及時送去兵部,這就意味著,他洪寬是擅自調兵,擅自調兵的後果就是所圖不軌,干系比天還大,就算朝廷不認為他有謀反的企圖,可是按大明律,為了以儆效尤,這抄家滅族四字,也絕對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