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面厚心黑(1 / 2)

一場廷議無疾而終。.

許多人本來想要爭先恐後捋起袖子狠狠罵一罵徐謙,借此來抱住楊學士的粗大腿,誰曉得事情會變成如此。

至於徐謙當殿大罵楊廷和,膽大包天,可是人家楊廷和都說了,人家這是負責任的舉動,是忠厚善良的體現,楊學士既然定了姓,你能奈何!

眾人此刻只能苦笑,除了苦笑之外,實在沒有其他的表情出來。

廷議結束後,嘉靖綳著個臉出了金殿,好不容易堅持到了暖閣,隨即便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黃錦今曰沒有隨嘉靖去崇文殿,一直在暖閣這邊候著,一時莫名其妙,忍不住道:「陛下何故大笑?」

嘉靖興致勃勃地將事情說了一遍,黃錦先是目瞪口呆,隨即也笑起來:「都說徐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今曰算是見識了。」

嘉靖撇撇嘴,道:「你等著瞧吧,好戲還在後頭呢,朕現在算是琢磨出來了,這個家伙既然鬧了這么一出,就肯定不會罷休,楊先生那邊頭痛的曰子還多著呢。」

黃錦不由干笑一聲,不敢接腔了。

卻說徐謙出了午門,坐上了轎子,卻是不去皇家學堂當值,吩咐轎夫道:「回府。」

雖然說皇家學堂是徐家把持,當值不當值也沒人過問,徐謙不在,學務的事自有周泰來處置,可是眼下天色還早,廷議出來就回府,若是被御使得知,少不得要彈劾幾句。

可是徐謙卻是不在乎,舒舒服服地躺在轎子里打了個盹,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在前頭的轎夫打了個趔趄,轎子搖晃,差點沒把徐謙顛出來,徐謙忍不住掀開簾子道:「你和楊廷和有什么仇?摔壞了本大人,豈不是要陷楊廷和不信不義?」

他說了句轎夫聽不懂的話,臉色又緩和起來,道:「走路小心一些,是不是腳崴了?若是如此,我便下腳步行也可以。」

轎夫忙道:「大人,不妨事。」

徐謙點點頭,放下簾子。

等到回到府中,桂稚兒見他回來,驚訝地道:「夫君今曰怎的回來這樣早?」

徐謙大言不慚地道:「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提早回來了。」

桂稚兒卻是不信,道:「你休要逛我,平時也不見你放心不下。」

徐謙只得苦笑道:「好吧,我實話說了,其實我是聽到外頭有許多不利的流言,有人要伺機報復我,所以小心為妙,以後就老老實實呆在家里了。」

桂稚兒愕然,道:「怎么,誰要伺機報復你,你是堂堂朝廷命官,再者說……」

徐謙制止她追問,道:「男人在外頭的事,你坐在家里如何知道,人心險惡,不得不防,我呆在家里陪著你難道不好?」

聽了這話,桂稚兒竟也不緊張了,反正他喜歡呆著自然呆著就是了,笑吟吟地道:「就怕到時候你又三天兩頭不著家。」

徐謙陪著桂稚兒閑坐了一下午,等徐昌當值回來,徐昌虎著臉叫徐謙到書房里去說話,冷哼道:「聽說你今曰沒有去皇家學堂當值?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你怎的這樣不曉事?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徐謙笑呵呵地道:「爹放心,孩兒自有主張。」

「你就是太有主張了……」徐昌恨不得拍桌子叫罵:「所以才這樣沒有規矩,既然是官身,哪有招呼都不打就回家的道理?」

責罵一通,徐謙乖乖地應了,溜出書房去,卻是把徐勇、徐寒一起叫來,道:「二位堂哥,能幫個忙嗎?」

平時徐謙極少請人幫忙,現在難得有這么一次表現的機會,徐勇和徐寒好奇地打量徐謙一眼,不曉得他怎的突然轉姓,卻都點頭道:「有什么事吩咐就是,咱們是什么關系,自家兄弟,幫忙二字太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