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七戰七捷(1 / 2)

五花大綁的李光頭幾乎是被人拖到了大營。

李光頭不曉得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依舊還在貪婪的大口呼吸。

做倭寇很辛苦,每天要動腦,還需要動手,需要考慮風向,考慮哪里肥羊比較多,還要考慮這個地方已經搶過了一遍,是不是要隔一些時間再搶,搶到了花姑娘還需要考慮分配的問題,搶劫的過程之中,李光頭還要親自操刀,沖鋒在前,干的比牛多,為了提振士氣,吃的卻比牛少。這一切艱辛的歷程都走過來,事實證明,李光頭不怕苦,他是一個很有職業道德的倭寇,倭寇中的典范,是戰斗機。

可是現在,他突然發覺,從昨天到現在,他從前吃的那些苦實在是太少,以至於昨天的折騰,讓他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

如果非要用兩個藝范的字來形容李光頭現在的心情,那就是——冤孽。

這做的是什么孽,搶了一輩子,一般見了官軍,一沖就垮,結果沖不垮。沖不垮那就跑吧,官軍再厲害,難道還能追上來繼續殺?李光頭顯然犯了教條主義和經驗主義的錯誤,事實上,他之所以被全殲,錯就錯在這個跑字。

假若他們不跑,穩住陣腳,和這伙明軍一決生死,就算明軍大勝,李光頭和他的同伙們至少也可以手染數百個明軍的血悲壯死去。

可是他還是選擇了跑,跑的過程之中,歷經了身心的折磨,就像是夢魘一樣,好不容易把明軍耍得沒了人影,送了兩口氣。想找點吃的,找點喝得,結果明軍又來了。

隨著體力的逐步喪失,他們從狼群變成了羊群,而這伙明軍竟是越追越得瑟,越追他娘的士氣越高昂,結果……全殲,明軍的死傷,幾乎寥寥。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現在,李光頭只能等死,他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帶到了哪里,到了一處大營帳里頭,有人像狗一樣把他丟在了地上。然後這些明軍裝束的人不見了,迎面而來的,是兩個笑的很惡心的魚服青年。

「大人,逃竄倭寇已悉數全殲,俘賊三百,斬首千余。」

坐在大帳上首位置的正是徐謙,徐謙很牛叉。他選擇了一種很隆重的方式迎接李光頭,微眯著眼,紋絲不動的手抱《春秋》,很有儒將風采。

他放下書。淡淡的道:「是嗎?我方折損多少?」

「重傷七人,已在救治,輕傷四十余人。」

徐謙吁了口氣,這個結果。他還是可以接受的,好在學堂里有專門的醫局。隨軍的大夫亦有十幾人,葯品也是能確保的,尤其是跌打止血的葯物更是多不勝數。

他的目光才放在了李光頭身上,道:「還未請教壯士高姓。」

李光頭昏昏沉沉,卻還是很桀驁的發出了一聲冷哼。

徐謙嘆了口氣,淡淡的道:「那就有勞錦衣衛的兄台了,動手吧。」

兩個錦衣衛笑了,連忙朝徐謙行了個禮,隨即各拿了一個小箱子,箱子打開,里頭宛如一個百寶箱,所有工具應有盡有,寸長的細針,還有尺長的鉗子,其中一個錦衣衛點起了燭火,一個錦衣衛取出針來,另一個錦衣衛熟稔的脫去了李光頭的上衣,正待要去除李光頭的褲子,李光頭此時不但羞憤,更是畏懼起來,這是一種未知的恐懼,他未必怕刀劍,也不怕腦袋上留一個疤,一個當一根細長的銀針在自己面前,又有人去除自己褲子的時候,他卻異常的敏感,他連忙大叫:「我姓李……姓李……」

徐謙已是拿起了書,不去理他。

幾個人將他按倒在地,銀針燙紅之後,狠狠一扎,扎到了他最敏感的部位,李光頭瞬時哀嚎起來,方才還是有氣無力,現在卻是異常的精神。

扎過之後,針還留在某個部位,接著扎針的錦衣衛很認真的從箱中取出一瓶葯來,葫蘆樣式的瓷瓶在燭下反射著微光,瓶塞兒打開,一股刺鼻的氣味盪漾出來。

在患口處,撒了一點葯粉,李光頭又是嗷嗷大叫起來。

「大……大人……我姓李,叫李光頭,是福清人,十三歲隨父出海,糾集了一批人手在海上劫掠,我……我……我勾結了佛朗機人,與澳門、呂宋的佛朗機人……」

徐謙放下了書,揮揮手,兩個錦衣衛帶著箱子退開。

徐謙嘆道:「官沒興趣問你其他的事,只想問你,你要逃到哪里去?你的人在哪里接應?」

李光頭很是憋屈,現在卻是知無不答,下身的痛感一陣陣傳來,讓他的精神很是亢奮,他忙道:「在寧波府有一處漁村,這漁村的漁民多是我們的人,只要到了那里,他們有船將我們送去附近的小島……」

徐謙眯著眼:「然後呢,你的老巢在哪里?」

李光頭道:「澳門,有時候,也要到雙嶼港休整,不過那雙嶼港,卻是王直的地盤,所以要到那兒休整,卻要繳納不菲的錢財或者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