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全瘋了(1 / 2)

,一清則是拿著這一份告假的名冊,一個個的看。!

尚書有一位,侍郎有三位,除此之外,主事、員外郎級別的官員有二十四位,少卿有兩位,給事中有兩位,御使十七人······

這些人,還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大頭卻不是在朝廷,而是親軍。

親軍和徐謙關系一向匪淺,至少這明里暗里的利益勾結早在新政開始之前就已經不是秘密了。從前的時候,徐謙還拿不上台面,所以大家只將他當作伙伴看待。可是如今,登頂戶部尚書,這徐某人,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親軍十二衛,千戶及千戶以上的武官就有六十余人,其中錦衣衛和金吾衛的人最多,除此之外,京師五大營的武官也有不少,甚至還有勇士營。

看著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名字,楊一清甚至懷疑,這一步棋,自己和楊廷和走錯了,這個徐謙,根本就不該讓他回來,這個家伙,已經不再是吳下阿蒙了。

「這些告假的人,是不是該處置一下,如此明目張膽······」

楊廷和氣定神閑,雖然在這氣定神閑之後,也隱隱感覺到了一絲憂慮,卻是打算楊一清道:「拿什么處置?處置總要有情由,這種事,沒有必要撕破臉。」

楊一清皺眉,道:「他們有的告的是病假,卻是跑去迎接徐謙,這不就是欺蒙朝廷嗎?」

楊廷和卻是苦笑:「莫要忘了,你入京的時候,大家也都是告了病假去迎接你的,這種事,沒必要鬧大,鬮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至於這些人,隨著他們去吧。」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徐謙來主持這戶部且看他怎么收拾戶部的爛攤子,收拾的好了,自然好說,收拾不好到時再抨擊不遲。」

楊一清只好幽幽嘆口氣,道:「開始是學爭,此後是禮議之爭,可是現如今,黨爭是真正開始了。」

他這一番話中,倒是蘊含了某種哲理。

學爭的開始,絕不只是單純的學派之爭而是因為在朝廷內部,開始出現不同聲音,這個聲音出現之後接著就以學爭的名義登上舞台,而隨著不同聲音實力的壯大,他們已經開始不甘於士林之爭,由於掌握了一定政治資源,接下來,學爭擴大,觸及到了關鍵的文廟,緊接著,禮議之爭拉開了帷幕。

只是現在真正的黨爭正式開始,這就意味著,這些人的實力已經開始逐漸成長並且足以分庭抗禮,於是乎,楊一清可以預見正如宋時新舊兩黨之爭一樣,先是從學爭開始,緊接著終於步入了矛盾最尖銳也是最殘酷的時期。

他們將圍繞著大明未來的走向,代表著各自的階層利益,在廟堂之上,進行最殘酷的角逐。

朝廷百官,無一能幸免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風吹兩邊倒也不可能模棱兩可,討好賣乖。勝利者,將手掌天下權柄,權傾朝野,決定大明朝向著自己的理念方向前進,而失敗者,必定會遭受到最殘酷的打擊,重則身敗名裂,輕則貶謫於外,至此,再無覬覦國器,進入中樞的機會。

楊廷和打起精神:「你說的沒錯,老夫宦海沉浮,也從未遇到過這樣凶險的局面,而如今,也該好好和這些人,好好周旋一番了。」他深深看向楊一清:「你我當共度時艱,唯有徹底鏟除王黨,方能苟全清名。」

楊一清重重點頭。

徐謙的船抵達了朝陽門外不遠的碼頭,而這里,早有文武官員數百人久候多時,徐謙一出現,頓時傳出無數呼聲。

緊接著,徐昌上前,把住徐謙的手臂,哈哈笑道:「為父等候多時了,要見過諸位叔伯。」

徐謙最無語的地方就在於,政治地位上,他已經成為了領袖級的人物,可是在年齡上,卻實在拿不出手,堂堂戶部尚書,見過諸位叔伯,這教人情何以堪。

只是這個時候,徐家自當低調,這一點徐昌明白,徐謙也明白。

他上了碼頭,一一拜會諸位叔伯長輩,眾人或含笑點頭,道一聲大人客氣,或不敢接徐謙的大禮,道:「大人禮重了,愧不敢當。」

來接他的有王公貴族,也有一些武官,還有以張子麟為首的一干官員,等到所有人都見過了禮,這一個時辰已經過去。

徐謙心里已經咋舌,他極少遇過這樣的場面,當日回京,也就是害怕遇到這樣的場面,可是想不到到了京師,還是躲不過這一刀。!「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這戶部尚書,看來也不好做」徐謙心里想著。

眾人已經嚷嚷起來了:「徐大人旅途勞頓,大家送徐大人回府。」

徐昌也拉住徐謙,道:「你看,諸位叔伯體恤你,你還不快道謝,轎子已經准備好了,回去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