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死斗(1 / 2)

徐謙不聲不響的回到了京師。

和從前的陣仗相比,這一次卻是顯得有點兒小兒科,因為到京時,事先並沒有任何的征兆。

可是京師里的好事者們,卻將此當做了津津樂道的話題。

因為事先就已經有人發覺,這一次徐大人在直浙的喊話分明有和內閣打擂台的意思,內閣推行商稅,他則是在浙江拋出新稅制,言辭之中,顯然是告訴大家,內閣推行的商稅制有問題,而且問題極大,這種爭鋒相對的意味,便是傻子都能瞧得出來。京師里的明報,對徐謙的行程和一些講話都有涉及,只要看一看報紙,就能嗅出完全不同尋常的意味。

此外,大家原本料想到,鬧出這么大的事,肯定得有人遭殃,可是直浙沒有人遭殃,既然沒有人遭殃,那么誰來背黑鍋?

從徐謙的種種跡象來看,這個家伙分明是心太大,想拉人下水。

這個人必定和商稅息息相關,必定是主持商稅征收的關鍵人物,那么不必猜測了,這個人就是楊一清。

徐大人此番殺回來,怕是真有樂子瞧了。

尋常的百姓,從來不怕事大,反正他們是看熱鬧的,事越大越好。

一兩天之後,又傳出消息,說是總兵楊彪和總督王道中二人並並不在杭州,而二人有沒有被徐大人料理,若是真料理了,這么兩個朝廷命官,又都是封疆大吏,怎么可能不上書朝廷。申明他們的罪狀,怎么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得了。徐大人怕是要攜這二人入京,借此抨擊楊一清。這兩個人據傳和楊大人關系匪淺,平時多有書信來往,莫不是徐大人抓到了這二人的痛腳。

於是有有人開始傳播消息,說是楊大人的府上已經如臨大敵,許多幕友和家人都開始活動,行蹤不明,似乎已經准備應對徐大人的反擊了。

接著,又有人放出了話,說是王道中王大人乃是河間府人。楊大人已經派了人去河間府。

更有人說,這么做,是為了防止王道中說錯什么話,因為有些話一旦說出來,那可就真正的覆水難收了。

無論是對楊大人的印象是好是壞的人,此時都在傳播這些消息,看熱鬧不怕事大嘛,而且楊府那邊,似乎對這些流言也沒有動靜。更沒有出來澄清。

之所以放任這些流言,自然是用意深刻,這叫動又不動,真的跑去殺王道中全家。借此來要挾,那是絕不可能的,除非楊家想要玉石俱焚。索性來個兩敗俱傷。可是他們不做,不代表他們不可以借別人的口去說。讓這些人傳出流言去,至少可以讓王道中知道。楊一清也絕不是好惹的,想要給姓徐的納投名狀,那么這些有鼻子有眼的流言,你就得好好的琢磨一下,不要自誤。

箭在弦上,卻是引而不發,唯有這樣才能嚇唬住人,這一手當然會有一些效果,就算王道中覺得可能楊家是在嚇唬,估摸著也會擔心楊家突然不顧一切。

而另一方面,楊一清依舊還是本份的內閣大臣,總不可能,因為一些坊間的流言,就詬病楊大人有什么問題吧。

京師中的許多流言,本就是位高權重者的利用工具,迎合人們的心理,說出一些自己不能說的話,借此敲打和警告甚至是威脅某些人,這種手段,並不為奇。

而接下來,新的流言又出來,說是王道中和楊彪二人,掌握了楊一清許多不法的證據,而且其中有一些,乃是大罪,除此之外,甚至連直浙的民亂,也和楊一清有直接關系。

消息傳出,一陣嘩然,假若是如此,那么事情就真正嚴重了,若是如此,那么徐大人這已經不只是單純的反擊,這分明是要將楊一清整死的節奏。

且不說其他的不法,單說這民亂,若是和楊一清有直接關系,單單這條罪名,楊一清就不可能輕易的脫身,假若從前,大家以為楊徐大人的斗爭只是涉及到了致仕,誰輸了誰滾蛋,若是你人艱不拆一些,或許過了幾年,你又是一條好漢,只要覷見了機會,你照樣還是能回來,起復的官員多的是了,隔三差五,總會有一些老面孔重新登台。應該說,這只算是較為緩和的斗爭,大家願賭服輸,誰輸了都別軟蛋,走的時候,也輕快利落,這一次輸了,下一次說不准還有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