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防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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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從片場出來的時候遭遇了飛車黨,一輛深黑色的重機摩托從她面前一晃而過直接拽了她手中的包,本以為這就沒了,結果後方引擎聲哄起,驟然停下一輛黑車,兩個生得一般高,穿著黑衣戴著口罩黑帽的凶煞男人從車上下來,迎面就是一巴掌,罵罵咧咧道:「臭婊.子。」

男人沒留力,一巴掌下去,南初踉蹌幾步,險些沒站穩,嘴角破開,溢出血跡。

人懵了一下,在回神時,倆男人已經駕著她胳膊往車上扯,好歹前陣在部隊里帶過,期間林陸驍還授過一些防身術的招式,怪只怪她當初也沒認真學,假模假式學了幾招,眼下在兩個高猛男人的控制下也使不出什么勁兒,只記得抬腳往其中一人的襠下猛踹。

那人沒料她會如此激烈反抗,退避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襠下疼得呲牙咧嘴,又狠狠砸了南初一拳,「臭婊.子,老子等會弄死你!」

來者絕非善類,掐著她胳膊的手也是下了狠勁兒,骨頭鑽心疼,仿佛要斷,南初心里涌出一絲恐懼。

而此時的停在路邊有輛黑色賓利。

蔣格坐在里頭,氣得直冒煙兒,吩咐人給那兩個「打手」下通知——誰他媽讓你們真下手的,扣錢扣錢!

結果那頭顫顫巍巍回了一句:「將二爺,咱還沒動手呢,那倆不是咱的人。」

哎卧槽,這回是真出事兒了——

蔣格這他媽給急的。

吹胡子瞪眼兒去推車門,被倆助理牢牢摁回車上,「您可別沖動,外頭那是什么人咱都不知道,你這興沖沖下去這要是傷著您半分一分的,老爺子非得削了我倆。」

蔣格自己都不知道當時自己給急成那熊樣,被倆助理按在車後座上,張牙舞爪蹬著腿去踹車門,「滾開,這他媽都要出人命了!」

倆助理身強力壯,從小就跟在蔣格身邊陪著,別提多熟悉蔣格的性子,鬧一鬧,摁住,過一陣,就忘了,對什么事兒,都從沒上過心,這頓,估計也就是一時急的。

倆助理鐵面無私:「我們可以報警,但您不能下去。」

蔣格踹得臉紅脖子粗,憋得眼睛通紅,像困在囚籠里發狂的小獸,張口就咬:「報警!!!快他媽報警!!」

外頭還在揪扯。

一小姑娘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勁兒,一只腳牢牢抵著車門不肯上去,倆黑衣男人直接扛起她妄圖給人塞進後備箱里。

蔣格真急了,口氣難得一軟:「你倆去,你倆下去,別讓人把她帶走啊。」

倆助理互相瞅了眼,「那您在車上呆著,您要下來,我倆就走了。」

蔣格一掃往日的氣性,忙不迭點頭,「保證!」

然而,兩人剛下車,那邊不知從哪兒沖出一個小姑娘,個兒還沒南初高,扎這個小馬尾,一手拖著一個行李箱,沖著那倆黑衣男身上就招呼,力大無窮,一手一個,直往人身上懟。

是折而復返的西顧。

小姑娘像個大力金剛芭比娃娃,下手絲毫不帶手軟的,一個行李箱砸過去,高個兒男人沒防備,拿手擋了下,西顧趁其不備抬腳直接踹向襠部,九成力,男人慘叫著護著襠蹲下去。

西顧小時候跟著哥哥學過一點武術,招式毫無套路,亂七八糟,但偏偏讓人無從招架。

男人暴怒,一把拽住西顧的衣領把小姑娘提起來,「嘭」一聲重重甩到車門上,西顧避不過,掌風襲至面頰,忽然停住,她偏過眼,在轉頭時,領子一松,人從車頂上滑下來,就見倆穿黑西裝的男人加入混戰。

西裝男擰住那人胳膊,用力一擰,只聽「嘎嘣」一聲,斷了,那胳膊肘就跟斷了截的筷子,掛著。身後又過來一西裝男,手刀劈過去,那人懵了懵,瞬間沒了反應。

好身手。

西顧坐在地上拍手。

那人捂臂蹲下去,顯然兩人都不是對手,大概是見情勢不對,跟另一個人打了眼色,鑽上車,轟著油門灰溜溜逃走。

助理過去把南初扶起來。

小姑娘遭了不少罪,有些嚇得不輕,低低跟他們說了句,「謝謝。」

倆助理互視一眼,「我們老板請你上車。」

南初身子抖了下。

助理又說:「不用緊張,是蔣老板,他沒惡意,只是想送你回家。」說完,又看向西顧,這姑娘也受了傷,剛剛打斗時大概不小心被人刮了一下,臉上長長一道血痕,「一起吧,我們送你。」

……

林陸驍站在醫院的長廊里,靠牆,舉著電話,手里捻著根煙。

沈牧聲音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你先告兒我,你跟那女的,到哪兒步了?「

走廊沒光,只開了一扇窗,蒼白的月色灑進來,落下清輝,籠著牆邊男人的背影,硬|挺的身影,晦暗不明。

林陸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低頭捻著煙,跟沒聽著似的。

好久,才答:「該哪兒哪兒。」

沈牧了解他的性子,向來不愛跟人掰扯這些事兒,但聽明這意思,林陸驍應該也挺在意那姑娘的,於是就忍不住說了,「我有一朋友,叫蔣格。」

林陸驍哼笑一聲,「知道。」

「蔣家小兒子,幾個老爺子都疼得緊,干什么事兒都有人兜著,閱女無數,聽說十八歲一晚上睡了仨女的,就喜歡大.胸,長腿,前陣,也跟那小丫頭傳過緋聞的,就他,他把人救了。」

「狗屎運。」不屑。

「剛他來找我,你猜人說什么?」

林陸驍把煙含進嘴里,去褲兜掏打火機,就聽那頭一句,「他跟我說,沈牧,老子好像動真格了。」

沈牧跟蔣格交情匪淺,沈牧父親退伍後跟蔣格父親下海經商,倆家頻繁來往,蔣老爺子特別喜歡沈牧,蔣格跟誰出去都不讓,就准沈牧去,蔣格每次出門都得叫上沈牧,發展到現在,一有什么事兒,就願意找沈牧說。

蔣格把車上的心里活動都分析給沈牧聽,這是他活了二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體驗,看南初挨打,他心疼,助理不讓他下車,他差點兒把車踹翻了,看南初差點兒被人拖走,他難得用那種低聲下氣地語氣跟助理說話。

甚至有一種,如果南初有點兒什么事兒他可能會瘋。

他好像真喜歡上那姑娘了,不是單純想睡她。

而是因為喜歡她,才想睡她。

這種認知他有點恐懼,他怎么可能真的喜歡上一個女人!

盡管如此,但更堅定了要把南初睡到手的信念。

沈牧把原話一字不差轉述給林陸驍聽。

「讓他來。」

果然林陸驍風格。

簡單三個字,聽的人後背滲透涼意。

……

林陸驍收了線,在門口抽了兩支煙,又給南初掛了兩個電話,那邊依舊關機,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這丫頭手機都被人搶了。

等他進去,林清遠抱著臂,面容整肅靠在床頭。

夜深,林陸驍脫了外套,把床打開,躺上去,「您還不睡?」

林清遠斜睨他一眼,「你坐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大概是想起來張秘書臨走時的話,林陸驍吸口氣,坐起來,蠻聽話地說:「您說。」

林清遠:「跟那丫頭斷了。」

林陸驍靠在床頭,看著他,淡淡地:「哦。還有別的沒?沒的話我睡了。」敷衍地說完,躺下去。

「起來,我說完了么?」

「您還要說什么?」

林清遠知他性子,打小就這樣,不由冷哼:「別跟我這打哈哈,我讓你斷了,就給我斷了。別在這哦哦哦,私底下又跟人聯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如意算盤,你這性子我要不了解,我還當你爹?」

林陸驍還真沒打什么如意算盤,單純不想現在扯這件事,再把老爺子氣著,張秘書能把他撕了,但要這么說,他也懶得再裝,「斷不了。」

「怎么就斷不了了,有什么斷不了的,你倆才多久。」

林陸驍駕著胳膊:「算算怎么也得五年了吧。」

林清遠:「……」

「而且今天我剛答應她,無論發生什么情況,都不會拋棄她,從小您就教我不能背信棄義,這可是您說的,您讓我跟人斷了,這不是打您耳光么?做不來。」

打小就是詭辯奇才。

林清遠朝著他冷笑,「你發誓了還是怎么著了?」

林陸驍:「我在國旗下,拿毛|爺爺發誓的。」

「滾出去!」林清遠暴怒,隨手抄起床頭的一水杯朝他狠砸過去,林陸驍沒躲,穩穩砸在他眉骨處,那里的骨頭脆,砸上去疼,但又無傷大雅,打小林清遠就愛往這兒砸。

林陸驍就在走廊蹲了一夜。

張秘書一早來,瞧見這,小聲問,「你昨晚在這兒睡?」

林陸驍揉著眼,睡屁,幾乎沒睡,這木板凳硬得慌。

張秘書:「你又氣他了?」

他懶洋洋地:「哪敢?」

張秘書拍拍他的肩,「行了,回去洗洗補個覺,瞧把你磕磣的。胡子都出來了。」

「您辛苦。」

林陸驍打了個標准的軍禮,轉身走了。

張秘書瞧著他挺拔的背影,搖搖頭,這小子就是這樣,沒邊起來誰拿都沒有辦法,可又偏偏是個懂事的孩子,真干了點出格的事兒都讓人拿他沒轍。

骨子里的野性和俠骨仗義都在這代人上很少見。

張秘書提著東西進去,「領導。」

林清遠瞄了一眼,「那小子走了?」

張秘書把東西放下:「剛走,昨晚在椅子上縮了一夜,胡茬都出來了,那倆眼睛比國寶還國寶,院里的幾個小孩,陸驍算懂事兒了,您別總看他不得勁兒。」

林清遠冷哼一聲,「你收他賄賂了?」

張秘書:「這話可不敢亂說,我就是覺得陸驍這小子身上的品德挺難得的,我前些天聽了不少事兒,總覺得他們這代人兒少些擔當,跟咱那時候沒法比,比如前陣一新聞,小情侶壓馬路被打劫,男的丟下女的就跑了;還有剛入伍時的新兵,被訓練折磨得哭天搶地,見到教官腿腳直達哆嗦;還有出賣朋友獲得利益的。您想想,陸驍身上,也有不少缺點,但人絕對干不出來這些事兒。還記得他剛下隊時,孟處說啥嘛,說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從火場上救出一老太太當場咽氣了,不管不顧,扒開人嘴給人做人工呼吸,連家屬都瞧愣了,那老太太年下就一個兒子,自己媽自己不疼,被陸驍救出來還嫌他多事兒,久病床前無孝子,古話說的對,但您真甭擔心,這小子絕對不會丟下您不管的,咱老了還圖啥,不就圖兒子一個孝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