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會前, 宋再特意登陸了一下企鵝,班級群里果然討論什么的都有。
更多的是在震驚。
前階段頻繁上熱搜的男模, 居然是宋再的男朋友。
宋再看到這忍不住又頭疼了一把。
陸伊大早上被陸零喊起來當司機,回來的時候一覺睡到下午才醒,醒了以後就看到宋再在沙發上,滿面愁色。
她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瞎樂, 「愁什么?男朋友性|欲太強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宋再被鬧了個大紅臉, 原本就白里透紅的臉更加有韻|味了。
她忍不住白了陸伊一眼, 說:「你別胡說行不行?」
陸伊大學就喜歡鬧騰宋再,認識宋再的時候, 她們兩個人性格簡直天差地別, 不少人都問她是怎么和宋再做朋友的。
陸伊每次都是滿目嘚瑟答:「佛曰, 不可說。」
事實上, 她不認為暴躁脾性的人必須和同類人玩。
就像宋再和陸零一樣。
一個溫柔又耐性,一個冷漠又沉默。
迷之搭配。
卻好像又恰到好處。
宋再是她見過最溫柔的女孩子。
可能南方女孩子都是那么軟, 但卻鮮少有她那么通透的女孩子。
宋再既有南方人的軟, 又有北方人的果敢。
是個很難得的女孩子。
能和陸零一起,她覺得是陸零撿了個大便宜。
「哪里胡說了?」陸伊走過去, 彎腰掐住宋再的臉, 笑眯眯地問,「防護措施做好了沒啊?」
她問得自然, 宋再卻不行。
尷尬地要命。
打下陸伊的手, 把飽飽抱在懷里, 下巴放在飽飽背上,胡亂地說,「好了好了。」
陸伊樂得不行。
「誒,昨天微博上沒出什么差錯吧?」陸伊說著打開微博,看到陸零的回應,忍不住爆了粗口,「靠!這騷人!」
宋再笑,沒說話。
陸伊算是看明白了,陸零哪是冷漠啊,是只對別人冷漠吧?
「你別總寵著他,男人不能慣,越慣越壞。」
陸零唯一壞壞的模樣全是在一些不可描述的情況下,宋再想了感覺渾身都熱起來。
她眼神飄忽不定,輕聲答:「沒慣,他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數。」
這倒是真的,陸零這臭小子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但從小到大做事還是靠譜的。
唯一有些出格的,大概就是輟學這件事。
「誒,你知道陸零輟學嗎?」陸伊想起來就想問問。
這件事情當初她和爸媽強行逼著問都沒問出來,陸零嘴跟被縫起來一樣,死活不答,但又堅持退學。
那一個多月,家里人都快愁壞了。
宋再沒想到陸伊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她愣了一愣,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是,您這到底是知道啊還是不知道啊。」陸伊都懵了。
「知道一點。」宋再說。
「你知道的一點是什么?」陸伊問。
宋再想了一下說,「沈景清說他輟學是為了掙錢,掙錢是——」
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為了我。」
陸伊:「……」
沉默兩秒,陸伊拍了拍宋再的肩,一臉一言難盡。
「行,這不是一點,這大概就是全部。」
這么多年,陸伊第一次忍不住懷疑,自己這從小就聰明的弟弟是不是腦子有坑啊。
幸虧他運氣好,這要袁珂是人|販|子,他是不是也跟著走了?
……
晚上五點半,宋再和陸伊從家里出發。
陸零早上走是陸伊送的,車又開了回來。
倆人平白無故得了一輛車,美滋滋地開走了。
今天天氣不太好,起了風,天邊有漸變的紅色,看上去像潑了一把紅墨水。
在全國熱度都排的上名號的s市,今年居然早早的就來了涼氣。
天華食府和宋再的公寓不在一個區,過去不堵車的情況下也要半個小時。
一直憋著沒出聲的宋再終於在群里冒了泡。
【宋再:我可能要六點半左右才到。】
一句話炸起了水花。
不少人都出來熱鬧。
【徐若庭:沒事,我們等你】
【柳岸辭:等你等你等你喲】
【許執:來晚罰酒就行了,不急】
【尤夏:同桌啊啊啊啊啊!等你啊啊啊啊啊!】
後面消息還在彈。
宋再扶額,偏頭說:「一會兒可能要你幫忙了。」
「沒事,告訴那個許執,今天別開車,開了也得找代駕!」陸伊咬牙說。
宋再點點頭,跑去群里說。
【宋再:我代駕,但是我帶了一個朋友,上次聚會你們也見過的。】
安靜了兩秒。
群里像商量好了一樣,一流水地@許執。
宋再支著下巴看聊天記錄,沉默片刻,嘴角抿起一抹弧度。
「你不打算談對象啊?」她問。
陸伊一滯,歪頭看了宋再一眼,眼睛瞪得圓大,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你問我啊?」
宋再頷首。
陸伊笑出聲,「不好意思,老子要找能駕馭了我的boy,哪像你,找個弟弟帶回家。」
宋再自動無視陸伊後面的話,腦海里模模糊糊浮現出許執的面容。
皮膚不白,也不算黑,很正統的中國黃皮膚。
五官硬朗,高中的時候是校籃球隊的,聽說大學也是籃球隊的。
以前相貌就不平,很招家長喜歡的那種長相。
總是一身運動衫,身材也還不錯。
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個很正直的人。
駕馭陸伊……
也有可能。
宋再自顧自地笑了下,忽然有些期待這次同學聚會。
……
車行四十分鍾,抵達天華食府門口。
宋再下車的同時給陸零回了條消息。
【飽飽:我到了,你好好工作】
【ll:好】
只回了這一個字,宋再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居然沒有日常求親。
她也沒多想,隨手回了句:「嗯,親親。」
手機放進口袋里,陸伊從車上下來,把車鑰匙遞給停車生,理了理一副,抬頭挺胸。
「走吧這位小姐姐,今天任務重大,從氣勢上咱就不能輸!」
宋再笑了笑,非常嚴肅地點頭,「是的,打倒許執。」
「不,干|翻他!」陸伊一抬下巴,「哼」了一聲。
兩個人誰都沒看旁邊,自顧自地笑。
忽然感覺有高大的影子從身後壓了過來,宋再下意識回頭看,愣住了。
陸伊還沉浸在自己的腦補之中,越說越開心,「哎你說那個許執,嘖嘖,聽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呵,今天非讓他知道我這些都干了什么!」
「你干了什么?」
聲音清朗,聲線偏高,但很渾厚。
一聽就很有力度。
陸伊想也沒想,「喝酒了唄,嘗遍全球各式烈酒,為的就是今天不——」
她一頓,猛地回頭。
入目是一張很陽|剛之氣的面孔,他很高,看上去少說也有一米八五,因為常年打球的關系,身材很硬朗。
往門口一站,門口的光散在臉上,陸伊忍不住眯起眼睛。
她後退一步,這才看清楚。
許執。
還真的是他。
四年多不見,他沒以前看上去那么狂傲了。
但依然……很讓人不爽。
雙眼皮,眼窩很深。
他眼皮微垂,看著陸伊的時候,嘴角有意無意勾起一抹弧度。
穿的還是那樣。
運動風的休閑套裝。
黑色一套。
褲子側面是兩條白線,顯得腿更加長。
陸伊瞥了眼在一旁看戲的宋再,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