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還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現在，她已經明白了，就像現在，蘇生就站在不遠處，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處危險之中，但卻沒人能夠幫上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強撐。

十幾個呼吸之間，蘇生的面容枯槁，就已經成了暮氣成成的老人，開始散發著死氣，而他體內的虛丹，卻依舊有些許金光散溢，並未徹底凝實。

「有時候，先天時期積累太過深厚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李純陽雖然閉上眼睛，卻也能夠感知到蘇生現在的情況，那是先天時候的積累太過深厚，導致突破的時候，需要更多的能量。

而現在，蘇生體內的能量即將耗盡。

天地之間，一啄一飲，自有定數，這就是蘇生的劫，渡過此劫，那自然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渡不過，朝聞道，夕可死，能夠走到這一步，相信他也不會有什么遺憾了。

「完了，這次要完蛋了。」

蘇生對自己身體的情況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自己現在所面臨的危險，那滴溜溜轉的丹丸匯聚了自己一身的力量，爆裂無比，如果自己不能一鼓作氣將其凝練為渾然一體的金丹，今日恐怕會有大禍。

現在，已經到了拼命的時候，可是，體內的能量馬上就要枯竭，身體在報警，再繼續壓榨下去，恐怕金丹未成，身體就已經崩潰了。

「能量，我需要更多的能量。」

這時，蘇生才開始有些慌了，早知道，就准備點靈葯放在身邊。

這就是沒有系統傳承的散修所面臨的窘境，在破關之前，根本不知道破關將會面臨怎樣的危險，也不知道到底該准備些什么東西。

要是換做是上古八大氏族或者練氣六宗這些大勢力的先天，在沖擊王者的時候，武者身邊必定會放上足夠的靈葯，而練氣士，更是靈葯、靈石都會備上一大堆，以備不時之需，而不會像蘇生這么光棍，什么都沒准備，就要強行破關。

蘇生竭力想要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此時他身體四周的靈氣非常濃郁，若是能夠吸納些許靈氣，或許能夠解燃眉之急，可蘇生在練氣方面，也就是剛剛入門的水平，這種情況下，根本就吸納不到什么靈氣。

「怎么辦？難道我命中注定該有此劫？」

一時間，蘇生不免有些動搖，面對生死，誰都無法做到心平氣靜，古井無波。

「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了，我要是就這么死了，子君會傷心的，大表姐肯定也會難過的，舒潔怕是也不好受……還有即將要走上巔峰的刑天……」

一時間，蘇生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自己的紅顏知己，想到了自己的事業，這些，他都放心不下。

開始，不甘又有什么用，一切都仿佛已經注定，他已經沒有多余的力量來壓縮爆裂的虛丹了。

「嘩啦啦——」

就在蘇生即將絕望，身邊，天靈樹的枝條開始搖曳起來，明明那么柔弱，仿佛一股大風就能夠折斷，卻偏偏發出像是很多樹枝搖動的身影。

「這是？」

李純陽猛然睜開了眼睛，他察覺到了天靈樹的異狀，隨著那根纖細枝條的舞動，天地仿佛都在動盪，那是，天靈樹在攪動天地，破碎那凍結天地規則堅冰。

如果把天地比喻成一個被完全凍結的湖泊，那這些年世界各地出現的異狀，就是湖泊底下的堅冰在慢慢的融化，而天靈樹剛剛的萌芽，就是震盪起了湖泊冰層下賣弄的水，將那些正在冬眠的存在喚醒。

而現在，天靈樹就是直接破開冰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