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倒是不小。」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傳來，夏水聞聲看去，就看到樹上跳下來一個身影，她呼吸一怔，立刻恭敬的叫了一聲，「少主。」

夏奕霆皺眉，不太喜歡夏水這樣叫自己，但也沒說什么，就那樣看著夏水，夏水等了半天，也沒見夏奕霆說話，抬頭小心看去，就與他深邃的眸子對上，又嚇得立刻低下頭去。

「我這般可怕？比這虎群還可怕？」夏奕霆這話說的有些不開心。

夏水急忙否認，「沒有。」

「那你為何怕我？」

「屬下沒有怕少主。」夏水回答。

夏奕霆對她這個回答不滿，剛才明明看到她驚恐的眼神，現在竟然不承認了，真不老實，「剛才看到我的時候，嚇得急忙低下頭去，還說你沒有怕我？」

「屬下只是不敢瞻仰少主的容貌，屬下卑賤之身，唯恐污了少主的眼。」夏水這話倒是說的很誠實，她臉上有傷，這事兒知道的人雖不多，但她有自知之明。

夏奕霆不喜歡聽她說這樣的話，皺眉看著她，語氣冷了幾分，「我無影門沒有卑賤之身，但凡我無影門中人，就沒有卑賤的。」

他本想說，你一點都不卑賤，可是話到了嘴邊，只能用無影門說事。

夏水垂著腦袋不說話，對於夏奕霆話不做回答，無影門是他的，他想說什么便是什么，那怕他說無影門的人全都是好人，她也得信，她的命就是夏奕霆救的。

在她還沒有徹底恢復記之前，跟在他身邊，保護他，償還恩情就是她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夏奕霆見她不說話，便開口問，「怎么不說話？」

「少主說的都對。」夏水這話完全像向一個溜須拍馬的屬下。

夏奕霆被她說的沒脾氣了，甚至有種拿她沒辦法，再扭頭看向一邊的老虎，他沉聲道：「你膽子倒是挺大，真不怕死？」

「屬下只想幫它生子，並未想太多，而且……而且剛才周圍沒有其他老虎。」夏水訥訥說著，她是真的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周圍多出來一群老虎。

夏奕霆失笑，「若它們剛才群起攻你，現在的你，恐怕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夏水垂著腦袋不說話，她只是想救虎，沒想那么多。

夏奕霆不喜歡她這個樣子，每每看到她這個樣子，他都會想起來救下她時，在船上，大夫用刀一點點挖下她臉上的腐肉，而她一聲不吭，雖然疼但一直沒有出聲。

那樣傲骨錚錚才是她的性格，而不是這般站在人前，垂著腦袋，如同小受氣包，如同屬下一般，低聲下氣。

鮮衣怒馬，恣意瀟灑，無法無天，應該才是她該有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