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堂宿孤身一人,也沒去參加四方城主設下的宴席。
等到周圍沒有他人的喧嘩聲後,紫堂宿寬大的衣袖下,手掌攤開。
在他的手中,有一縷精神力。
精神力是他從日影鉤里抽出來的。
那是一股陰柔之中,帶著幾分韌勁的精神力。
那小女人的精神力,和她的性子還真像,帶了幾分狡黠,可惜還是魯莽了些。
瞬間用精神力煉化了日影鉤,嫁禍烈旭陽殺人,她的做法,的確讓真凶伏了法,但是,還是留下了後患。
只要事後,烈陽宗的人找上門來,四方城主重新檢查日影鉤,還是會發現這抹精神力的存在。
腦海中,一晃而過,一張異常生動的臉。
跳出來搶船時,理直氣壯的模樣。
搶到了船後,小人得志的神態。
乾坤紫金袋被他反搶了後,氣急敗壞的神情。
從不認臉的紫堂宿發現,他破天荒第一次,把一個人的臉記得如此深刻,揮之不去的深刻。
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壞。
甚至於,紫堂宿的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笑來。
月夜之中,芳草萋萋,男子的臉上,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卻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吹皺了誰心湖里的平靜。
「就一次。」紫堂宿想了想,指尖一攏。
說完之後,紫堂宿頓了頓。
猛然想起,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包庇那個小女人了。
「最後一次。」他的指上,一簇比夜空還要黑的墨色火焰,燃燒起來。
葉凌月的精神力就如一縷燈芯,在墨的火焰中燃燒,最後潰散開,化為了一縷青煙。
這樣一來,就永絕後患了。
墨色的火焰消失了,紫堂宿的身影也跟著一閃而逝。
天空,剛好劃過了數道亮芒,朝著四方城的某個方向馳去。
客棧里,葉凌月扶著鳳莘坐下。
「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傷口。」
鳳莘聽罷,耳根有些發紅。
「我可以自己來。」
他和葉凌月雖是親密,可在她面前光著身子,卻是第一次。
「傷都在背後,你背後還長了眼不成。」葉凌月心疼著,迫著鳳莘坐下,親自動手,替他脫去了外衣。
葉凌月半路上遇到了燕澈等人,這時候,龍包包爺孫倆應該已經遇到了。
由於半路的相逢,她耽擱了些時間,鳳莘背上的傷,血液都已經干涸了,部分破碎的鼎片,更是面目猙獰地扎進了他的皮膚里。
這一脫,卻是傷筋動骨,甚至有幾塊皮膚,大片大片被剝了下來。
葉凌月只是看著,就覺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