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銀河澗的深度未測,光是海嶺就有五六百米,這若是有元力護體倒還好說,最多落了個輕傷。
可眼下由於海洋罡風的緣故,大部分的元力都難以凝聚。
這就如同,讓眾人毫無防御的情況下,跳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了。
眾人猶豫了。
他們終究都只是些十二三歲的少女少年,最小的只有七八歲,在這樣的天險面前,一個個都已經是變了臉色。
可若是不跳下去,送他們前來的船早已離開了,他們也沒法子長時間呆在海嶺上。
「怎么辦?」羅衣也慘白著臉。
「先等等,靜觀其變。」葉凌月回頭看了眼身後竹筐里的小帝莘,小家伙很是不夠義氣地睡著了,對於即將面對的一切,毫無感覺。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葉凌月在心里唾罵了一句。
「見鬼了,什么狗屁的孤月海,你們分明是想讓我們去送死。小爺我不參加了,棄權。」
這時,有一名長得很是清秀的少年站了出來。
他心悸著,看了眼銀河澗,二話不說,從身上取出了一件靈器。
那是一把桃木劍,和一般的桃木劍不同,這把劍上,刻有大量的篆文。
一看就是件飛行靈器,這名少年是這百余人中,為數不多的方士之一,看他的靈器,此人應該是名六七鼎的方士。
仗著自己擁有飛行靈器,少年奪路而去。
「到了這里,由不得你棄權不棄權。」
見了少年的舉動,早前發話的那名孤月海的男弟子目光一寒。
海平面上,忽生異變。
猛烈的罡風,攜著狂風怒浪,撲面而去。
已經飛成了數十米的那名棄權少年的飛劍,被罡風折成了兩半。
在罡風中,那名少年就如一只斷翅的海鷗,撲棱棱幾下,身子就筆直墜下,被銀河澗里的海浪吞沒了。
整個過程,不過是眨眼之間,在海嶺上的眾人見狀,鴉雀無聲。
早前還蠢蠢欲動,也想跟著逃跑棄權的一些弟子,眼地底的希翼之色,立時熄滅了。
「你們都看清楚了吧,他就是你們的教訓。銀河澗已經位於孤月海的外圍,這里別設下了多重禁制,別說是飛行,就連妄自想要動用元力精神力,都是不允許的。擺在你們面前的就兩條路,跳下去或者是死。」
男弟子的話,讓眾人的心神一震。
「你,第一個下去。」
那男弟子說罷,掃了眼身旁瑟瑟發都得一名瘦弱少女。
少女被點名時,就如被人抽了魂似的,兩眼一黑。
她幾乎是,被人強行推下了海嶺。
啊——
一陣慘叫聲,那少女踉蹌著,頭撞在了海嶺下的一塊暗礁上,頓時頭破血流,腦漿濺了一地。
至死,她的眼睛還是睜開的,死死地盯著黑暗一片的天空,墨色的海水上,多了一抹殷紅色,但很快就被海浪沖散了。
海嶺上,又恢復成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