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人，是最不該出現，也最不可能出現的人。

至少，在秦小川看來是如此的。

第一縷晨曦，不期期然而至，落在了來人身上。

誰也沒想到，夜凌光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這里。

「我該叫你無涯掌教，還是秦小川，亦或者是異魔？」

夜凌光的唇勾了勾，雖是笑，卻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

神界和夜凌光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夜凌光平素愛笑，這一點，和他的雙胞胎弟弟夜凌日截然不同。

夜凌日是冷面無情，可真正了解兩兄弟的人都知道，夜凌光比夜凌日難對付的多。

只因在夜凌光身上，鮮少有人能看破他的真實想法，這也是為什么，神界有些人一直在背地里喊夜凌光為笑面虎的真正原因。

秦小川面色一沉。

他沒想到，夜凌光竟看破了他的身份。

這些日子，夜凌光一直賴在了孤月海，他是個極其懶散的人，每日日上三竿還不肯起床，也不見他在那修煉，閑來無事，就在孤月海里釣釣魚，和釣魚叟成了莫逆之交。

秦小川還以為，他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更不用說獨孤天里的這一切了。

可事實上，他卻發現，他大錯特錯了。

夜凌光，早已洞察了一切。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秦小川沒有否認。

身旁的魔兵們蠢蠢欲動，可秦小川比了個手勢，讓他們稍安勿躁。

「從一開始就發現了。人的氣息是不會改變的，我身為醫者，自小就必須學會記憶各種葯材的氣味，你重生後，身上的氣味和重生之前一樣。」

夜凌光在見到冒牌無涯掌教時，就已經起了疑心，他才會順勢提出來，要留在孤月海。

一方面，他想確定無涯掌教的身份，另一方面，他也想觀察，秦小川回到孤月海的真正目的。

夜凌光看似吊兒郎當，可實則卻心思細密的很。

孤月海，只是一個世俗的大宗門。

秦小川身為異魔，不前往神界，卻獨獨留在了孤月海，其中必定有其特殊的用意。

在孤月海的幾個月，他一方面將自己偽裝成了浪盪不羈的浪子模樣，另一方面，時不時就去秦小川。

他只用了三天時間，就確認了秦小川的身份，他也發現了孤月海中，時常有孩童失蹤。

他再順藤摸瓜，終於發現了秦小川在煉制一個上古遺留下來的烈陽陣。

烈陽陣乃是破罡之陣，傳聞能粉碎虛空，乃是上古遺留下來的一個古陣。

夜凌光早前也已只是聽說過而已，親眼目睹還是第一次。

煉制這個陣法，需要用大量陽命格的孩童，事情的真相一點點被揭露出來。

可夜凌光依舊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秦小川的所為。

直到今夜，他發現了小凌星進入了無涯峰，可緊接著又神秘失蹤了。

在夜凌光發現了小凌星也是陽命格，而且還是世間罕見的五陽命格時，他就已經長了心眼。

他偷偷在小凌星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千里追蹤符。

這也是為何，小凌星一遇到了困難，夜凌光就立刻發現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