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姓奚的，我問的是方才那名神兵的下落。」

雲笙咬牙切齒道。

「自殺了。醫佛的魅力果然是非同小可，不僅僅是長生太子為你神魂顛倒，就連一名小小的神兵，也為了你甘願送命。不愧是九尾天狐一族的聖女。」

奚九夜調侃道。

死了？

雲笙在聽到這一句話時，心一點點往下沉，她的手中，那一條項鏈猛然握緊。

老舊的木頭雕像，一下子炸開了。

那一個象征著雲笙的「醫佛雕像」，屍首分家，跌落在地。

聽到了聲響，奚九夜看了眼雲笙手里的佛珠項鏈。

他冷嗤一聲。

早前的猜測竟是真的。

「想不到，醫佛能有如此能耐，竟能收買人心到如此地步。信仰項鏈，連四大神帝都不曾被神民當做神佛供奉，你一個連神尊都不是的小女子，居然敢受人供奉，享受八方敬仰，雲笙，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奚九夜，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誣陷我，害死了長生神帝，只是為了報一己之仇。最該被問罪的明明就是你。」

雲笙質問道。

「我有沒有罪，已經不重要了。犯人雲笙，招搖撞騙，在神界蠱惑人心，影響神界安寧。本尊奉神帝之命，將其就地正法。」

奚九夜一揮手，身後的多名神兵同時而動。

他們抬起了手來，手上亮出了一把把黑亮色的弩弓，那些弩弓，那是用了天罡竹打造而成，似真正的見血封喉的破神弩。

雲笙背後有符鏈，面對這么多破神弩，她無處可逃。

那符鏈，並非是一般的符鏈，乃是冰原女帝親手煉制的玄冰符鏈。

前晚一戰，算是讓神界眾人知道了，醫佛雲笙文武雙全，一身的神力不下於其夫夜北溟。

為了謹防她越獄，冰原女帝凝聚成了玄冰符鏈，鎖住了雲笙的琵琶骨，除非冰原女帝親自出手，否則雲笙的一身神力根本無法動用。

「醫佛，你一生救人無數，可曾想過，也有無法自救的一天。」

奚九夜望著雲笙，不無奚落道。

「醫者，本就不自救。九夜神尊，你殺人無數，連自己至親至敬之人，都能背叛，那你可否想過，有遭一日，前世今生，因果報應，屢屢不爽。」

雲笙面對數百把勁弩，眸光依舊不變。

「我奚九夜從不信，什么因果報應，什么前世今生。若是真有前世今生，那敢問醫佛一句，你的女兒夜凌月，為何從來不曾回來報仇？」

奚九夜冷笑道。

在他面前說前世今生，豈不可笑。

「九夜神尊，又怎知，她沒有回來？」

雲笙笑了笑。

這一笑，奚九夜卻是一驚。

「你說什么？她回來了？」

雲笙卻是不再多說，懶洋洋道。

「動手吧。」

「慢著！」

奚九夜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

「你再說一遍，誰回來了？」

奚九夜盯著雲笙的臉，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女子，身影模糊。

一瞬之間，他仿佛從雲笙的身上看到了昔日的夜凌月。

一樣的淡然，一樣的冷漠，以及一向的處變不驚。

可笑的是，五百多年了，奚九夜記憶中的夜凌月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可是這一刻，關於夜凌月的臉，關於她的一切，一下子都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