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燈滅。

哪怕是戰騰，也知道，帝釋伽已經死了，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或者說，早在帝釋伽的帝魔命脈被廢的那一刻開始，帝釋伽這個少族長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他在帝景天眼中，在帝魔家族的各大長老眼中，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之所以一直沒被廢，是因為長孫雪纓出現了，是因為帝綺羅一直在背後運籌帷幄。

可他這一死，一切都毀了。

短短幾天，無論是奚九夜還是帝景天，就連帝綺羅，都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

他不過是一顆被丟棄的棋子。

這些事，帝釋伽不願意承認，可是戰騰今日，捅破了最後一層紙。

「爺爺不會那樣的。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雪纓，她不喜奚九夜和帝錦瑟，一定會想法子幫我說服爺爺。」

帝釋伽不肯承認這個事實。

「帝釋伽，你若是去找長孫雪纓，第一個想讓你死的，就是她。她的確不喜歡奚九夜和帝錦瑟，可是，她更不喜歡你。否則，她不會幾百年不來看你一眼。你敢出現，第一個殺你的，就是長孫雪纓。」

葉凌月聳聳肩。

她的話，將帝釋伽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給撲滅了。

長孫雪纓不喜歡他，這一點，帝釋伽早已看出來了，只是他不肯承認這一點。

「不，不可能，我是最強帝魔，雪纓的夫婿只能是我。她怎能不喜歡我！」

帝釋伽歇斯底里起來。

「你不是最強帝魔。帝莘比你強，哪怕沒有帝莘，不久之後，奚九夜也會比你強。再說了，就算是沒有帝莘奚九夜，也還有其他帝魔比你強，至少，我就遇到過。」

葉凌月一臉的譏諷。

哪怕是沒怎么修煉的帝雲裳，都是八命帝魔，只要帝雲裳治好了瘋病，她的修為必定會突飛猛進。

帝魔家族所謂的最強九命帝魔才能成為家主的慣例，早晚會被打破。

帝釋伽一臉的慘白，葉凌月的話，讓帝釋伽如遭雷擊。

可他也知，葉凌月說的全是實話。

「高僧……天就快亮了，我們該離開了。」

戰騰也不知，葉凌月和帝釋伽你一言我一語，到底在說些什么。

他只知道，天就快亮了。

他得回去和帝綺羅復命，反正帝釋伽的魂魄已經找到了。

這里終究是長孫雪纓的院落，她修煉完一回來，若是撞見了，那戰騰真要百口莫辯了。

「帝釋伽，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你眼下有兩個選擇，就看你要選哪一個。」

葉凌月看看天色，帝魔家族的少族長選拔就在正午。

這會兒，帝綺羅應該也要醒了。

帝釋伽沒有說話。

「高僧，您倒是說啊。」

就連戰騰都不由為帝釋伽捏了把冷汗，催促著葉凌月。

至少在戰騰眼中，帝釋伽如今的局面很不利。

正如葉凌月所說，哪怕是他去找帝綺羅，以帝綺羅那冷血的性子，也不會幫他出頭。

「第一個選擇與我合作。第二個，魂飛魄散。」

葉凌月干脆利落，說出了兩個選擇。

「可笑。」

帝釋伽嗤了一聲，對於葉凌月的提議，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