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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這時,凌光推門進來。
看到凌日的模樣,他二話不說沖上前,按住凌日的手腳。
「爸,姐,你們快上來,阿日又發作了。」
凌日被凌光近一百五十斤的體重壓住,他又怒又惱。
「滾……」
話還未說完,凌日愣了愣。
凌光剛喊誰?
爸?
姐!
他們哪來的姐姐,該不會是說凌月吧?
「凌日,你怎么樣了?」
凌北溟看到兩個兒子糾纏在一起,忙上前問道。
「他應該沒事了。」
葉凌月能察覺到,凌日的氣息雖然有些虛弱,可很穩定,不像是他化成妖形時那樣,混亂不堪。
這時,葉凌月忽留意到地上的碎片。
凌日的房間還不及整理,碎裂的落地窗旁,葉凌月在玻璃渣中,看到了一些餐具的碎片。
她蹲下身,撿起其中一些碎片。
鴻蒙上前,替凌日把脈。
「不礙事,氣息很正常。」
鴻蒙要替凌日包扎傷口,卻被他甩開了。
「不用理我。」
凌日的語氣里還帶著幾分負氣的意味。
他隱約記得,自己和鴻蒙動了手。
對方身上的傷就是自己造成的。
他果然是個怪物,一個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控制的怪物。
「凌日,你不用自暴自棄,無法控制妖力並不是你的錯。」
凌北溟望著垂頭喪氣的兒子,心中焦慮。
凌日和凌光不同,他素來比較內向,有什么話也從不輕易告訴旁人。
也是這樣的性子,讓凌北溟和雲笙更加擔心。
「的確不是你的錯,你之所以妖力又失控,是因為被人下了神仙水。」
葉凌月拿著的是一個盤子的碎片。
凌日這陣子,狀態稍微穩定了些。
所以凌北溟按照鴻蒙的診斷結果,給凌日准備了一些用名貴葯材烹飪而成的食物,想要幫助凌日更快的穩定狀態。
「神仙水?」
鴻蒙一聽,很是詫異。
他從葉凌月手中接過盤子的碎片。
「這里頭混了特殊成分,應該就是神仙水。」
葉凌月在狼煙里,曾經見過那名服用過神仙水的女學生,當時的她,氣息紊亂,和凌日很像。
那是服用了神仙水後的臨床反應,葉凌月剛才用白色鼎息控制凌日時,也發現了這些類似的特質。
餐盤上的其他葯材和食物成分都能用白色鼎息判斷出來,唯獨一種特殊的液體殘余無法弄清楚是什么,所以葉凌月可以斷言,凌日的食物里有問題。
「阿光,立刻去主樓廚房看看。」
凌北溟沉聲道。
凌光立馬去了主樓。
過了一會兒,他神情凝重,折了回來。
「爸,主樓有個廚師剛剛不慎觸電身亡了,他一直是為凌日准備三餐的,另外,他今天中午剛做好的餐我也帶過來了。」
說著,凌光拿出一碟食物。
葉凌月看了一眼,點點頭。
鴻蒙也上前,嗅了嗅食物。
「無色無味。」
鴻蒙想了想,到了二樓的樓梯處,那里擺設著一個流水假山,里面養著一池子的錦鯉。
鴻蒙將盤子里的一些菜葉丟進了雨池里。
紅白相間的錦鯉迅速涌了過來,它們啃食了菜葉。
不過片刻,錦鯉就生了變。
它們的魚身膨脹開,變得足足有原本兩三倍大,魚腹下竟生出了爪狀物,一條一條都躍出水面。
碰觸到空氣後,它們就立刻翻了魚肚,眼腮處全都流出了血來,跌在地上,一動不動,死了。
在場幾人,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啪的一聲!
凌北溟臉色陰沉,手中的碟子應聲落地。
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謀害他的兒子,而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凌光又接了一個電話。
「爸,管家說了,廚師大概三個月前,銀行賬戶上多了一筆兩百萬的不明轉賬。不過對方賬戶在列支敦國,沒法子查明來源。」
凌光眼底,也是冷光乍現。
他一直在住校,凌北溟和凌日一起吃飯的時間較少,凌日大部分時間都是這名廚師照料三餐,難怪這幾個月,他的情緒一天比一天不穩定。
「所以說,我的妖力失控是被人陷害的?」
凌日蹙緊了眉,死死盯著那幾條面目全非的怪魚。
「對方也知道,你快滿十六歲了。妖在十六歲前後,會開始覺醒。我原本還奇怪,為什么你和凌光是雙胞胎,只有你一人覺醒了。」
凌北溟語氣里,滿是歉意。
一直以來,他都忙著企業和妖盟的事,疏忽了孩子們的照料,他這個父親,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幸好我一直在寄宿學校,否則,我也要和你一樣倒霉了。」
凌光嘀咕道。
「你們剛才說神仙水?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下的手?」
凌日忽的問道。
眾人互看了一眼,凌北溟忙說道。
「凌日,你不要想太多了。當務之急,你先養好身體。」
「不錯,凌月的妖力可以幫你控制住你體內的妖力。」
鴻蒙也隨聲附和。
兩人都知道凌日的脾氣,他是個有仇必報的性子,知道有人暗算了自己,一定不會放過對方。
「我不用她幫忙。」
凌日生硬道。
既然廚師已經死了,他只要不繼續服用有問題的食物就能控制住妖力。
「哎,什么她不她的,叫姐。凌日,你一定不知道,凌月其實是我們的親姐姐。」
凌光看凌日依舊很排斥葉凌月,拍了拍他的肩。
「我早就知道了。」
凌日悶聲說道。
「你怎么會知道?」
凌光納悶。
「我聽他和那個女人說的。」
在雲笙帶著凌月剛到凌家時,一次夜晚,凌日偶然經過凌北溟和雲笙的房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你早就知道凌月是我們姐姐,那你還一直對她……」
凌光很是郁悶,所以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你不也是我親弟弟?」
凌日不無諷刺道。
凌光啞然。
兩人還不是互看不順眼這么多年。
「你不喜歡我也就罷了,那為什么平日對媽媽也那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