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7 子彈殼(1 / 2)

魯登道夫是個孤獨的人,他的生活只被一件事充斥,那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

在得知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戰死後,魯登道夫經常獨自一人離開德軍總指揮部,有人曾聽到魯登道夫在哭泣。

過去的1916年對魯登道夫來說是殘酷的一年,他的大兒子在英吉利海峽戰死,他指揮的部隊在法國毫無進展,德國國內也開始出現對魯登道夫質疑的聲音,魯登道夫通過東線輝煌的勝利凝結出來的光環已經暗淡無光。

時間來到1917年,魯登道夫的抑郁症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德軍突破蘭斯防線本來是個好消息,但是埃里希的戰死給了魯登道夫最沉重的打擊,對於魯登道夫來說,埃里希的戰死讓德軍在前線的勝利沒有任何意義,魯登道夫失去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他的妻子也情緒崩潰了,魯登道夫認為他的事業失去了最佳繼承人。

為了盡快讓魯登道夫走出陰霾,興登堡主動為魯登道夫安排了醫生,醫生是魯登道夫認識的霍赫海姆博士。

霍赫海姆博士後來自自己的回憶錄中寫道:他總是在工作,工作,工作,使自己的精神和身體過度疲勞,他沒有娛樂,沒有放松,吃飯的時間都在汽車上,狼吞虎咽,不給自己任何喘息時間,不笑,不看自然界,不看藝術,即不聽森林的沙沙作響,也不濺潑小溪中的流水。

在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後,魯登道夫長時間坐著一言不發,後來他問霍赫海姆博士:你說的都對,我這樣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我該怎么做呢?

霍赫海姆博士極力勸導魯登道夫把指揮部從只有狹窄營房的阿維納轉移到環境相對舒適的比利時斯帕,並且建議魯登道夫多散步,深呼吸,改變生活習慣,盡可能多的休息,多睡覺。

魯登道夫確實是想改變,他認真的按照霍赫海姆博士的要求做,有時候甚至會有些急迫。

霍赫海姆博士的方法產生了效果,魯登道夫的精神有了康復的跡象,斯帕確實是比阿維納更舒適,但是斯帕也比阿維納距離法國前線更遠,這讓魯登道夫無法及時了解到前線發生的變化,不能及時作出正確的應對,這為德軍後來的失敗埋下了最大的伏筆。

就在魯登道夫的精神狀況出現問題的時候,德軍在馬恩河的進攻還在繼續。

憑借坦克和飛機的幫助,英法聯軍建立起堅固的陣地,德軍的兵力此時也不占優勢,更失去了戰役發起的突然性,貝當努力組織防線,將更多的部隊調往馬恩河,路易斯·德斯佩雷雖然丟掉了蘭斯,但是並沒有因此被革職,貝當給了路易斯·德斯佩雷最大程度的信任,另一個逐漸得到貝當信任的人是查爾斯·曼京。

曾經曼京是霞飛和尼維勒的嫡系,以漠視士兵生命而著稱的「屠夫」,這並不全是曼京的問題,世界大戰爆發時,法軍部隊中「屠夫」比比皆是,另類無法生存,曼京無法改變法軍部隊的現狀,只能努力適應。

拋開模式士兵生命這一點,曼京是個堅決果斷的人,他執行任務非常堅決,不會受到客觀條件干擾,不管面對什么困難,曼京都有迎難而上的決心,這其實是很難得的品質,在法軍面臨絕境的情況下,需要有人主動站出來力挽狂瀾。

這時候士兵的生命真的不重要了,世界大戰爆發後法國已經戰死了200萬人,只要能贏得勝利,即便再戰死200萬,巴黎的議員們也不會退縮。

很耐人尋味的一個事實,世界大戰期間,很多在軍隊中服役的將軍直系親屬戰死,而少有議員們的直系親屬服役。

現在的馬恩河,路易斯·德斯佩雷和查爾斯·曼京分別指揮一個集團軍,配合澳新軍團和加拿大軍團,終於將德軍部隊阻攔在距離巴黎不足50公里的地方。

4月5號,巴黎遭到炸彈襲擊,有數枚威力巨大的炸彈在巴黎爆炸,巴黎的恐慌進一步加劇,人們認為是德軍的飛機襲擊了巴黎,空軍受到指責,因為這意味著空軍失去了巴黎的制空權。

「不可能,沒有德軍的轟炸機能突破空軍的防線,更何況,現在沒有證據表明德國擁有轟炸機,德國人連轟炸機都沒有,怎么轟炸巴黎?」羅克這樣回答福煦的詢問。

「那么怎么解釋有炸彈落在巴黎城區?議員們對我們的空軍沒有足夠的信心。」福煦也是沒辦法,你不能要求議員們個個都像軍事專家一樣了解情況。

如果不了解情況,那么最起碼也不要隨便發表意見,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些議員們一點都不實事求是。

「理由多了,德軍有射程超過80公里的超級大炮,用來攻擊巴黎一點也不奇怪,此外還可能是存儲在巴黎的軍火發生爆炸,又或者是某個餐館的廚房發生爆炸,再或者是加油站之類的什么東西,總之造成爆炸的原因有很多,我們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羅克隨隨便便就找出一大堆理由,議員是羅克最討厭的一群生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如果未來有一天,羅克擔任南部非洲領導人,羅克肯定會逐漸降低議會的地位,將屬於議會的大部分權力收歸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