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 馬賊(2 / 2)

乘坐汽車確實是安全,但是舒適性就談不上,奧卡萬戈沼澤和羅德西亞之間不僅僅是沒有鐵路,連公路都沒有,很多路段甚至根本沒有路,好在沿途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汽車一路狂奔,除了撞死幾頭野牛之外,並沒有什么意外發生。

一直到貝專納和德屬西南非洲交界的寬多河畔。

最先發現敵情的是空中的「強風」戰機,羅克和格拉斯頓子爵第一時間就看到一直在空中低速伴飛的三架「強風」戰機開始俯沖,並且伴隨有機槍掃射的動作。

整個車隊馬上就停下來,十幾輛裝甲車圍繞著勛爵汽車設置防御陣地,羅克和格拉斯頓子爵也被轉移到裝甲指揮車上。

「怎么回事?」格拉斯頓子爵驚魂未定。

「我也不知道,不過寬多河對岸就是西南非洲領土,這些年西南非洲的騎兵經常假扮成馬匪或者是捕奴隊越境進入貝專納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附近以前至少生活著上萬土著,現在都成了無人區——」羅克臉色陰沉,發生這種事,對於羅克這個國防部副部長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別太自責,這種事不可避免,我們不可能消滅那些無孔不入的捕奴隊,不過溫得和克就在那里。」格拉斯頓子爵的臉色也不好看,南部非洲境內有西南非洲的騎兵出沒,格拉斯頓子爵這個總督也是責無旁貸。

溫得和克是西南非洲的首府,原本是科伊人和赫雷羅族牧民的居住點,1890年被德國占領,成為德軍駐地,1892年成為德國人的統治據點,並命名為溫得和克。

格拉斯頓子爵的意思也很明顯,話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雖然南部非洲實行精兵政策,因為兵力不足,無法保證廣袤國土的安全;但是西南非洲的首府溫得和克不會長腿自己跑,所以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要一塊算。

當然這時候,至於那些馬匪是不是西南非洲的騎兵假扮的已經不重要了,南部非洲的總督和國防部副部長一致認定的事,即便是假的,也只能當做真的處理。

很快,前出偵查的裝甲車就有消息回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開拓隊隊長賴安和隊伍中唯一的英裔麥克·凱利。

「我們是1065號地區的開拓隊,正在調查寬多河流域的水文情況和土壤狀況,以確定這里適合安置多少移民——」賴安抱著咖啡杯的手還在哆嗦,這不是嚇得,而是腎上素分泌過多的後遺症。

「調查結果怎么樣?」格拉斯頓子爵插話,不經意間帶偏了話題。

賴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還要重新組織語言:「這里的條件還是不錯的,我們發現了好幾個被德國人燒毀的部落,部落里的人估計都被德國人掠走了,在部落附近還發現了很多未被掩埋的屍體,當然現在那些屍體都已經化成了白骨,寬多河流域水源豐富,土壤肥沃,這里最起碼可以安置十萬移民。」

「十萬?」格拉斯頓子爵馬上就看羅克。

羅克無奈攤手,別說十萬,一萬也沒有,最起碼短期內沒有。

格拉斯頓子爵也了解南部非洲的具體情況,很清楚南部非洲要爭取移民有多困難,所以也只能無奈搖頭。

「半個月前我們就發現寬多河對岸有西南非洲的零星騎兵出沒,不過他們一直沒有渡過寬多河,所以我們也沒有向他們發動攻擊,結果今天早上,就在三個小時以前,至少有五百名西南非洲的騎兵突然渡河向我們發動攻擊,我們現在有很多傷員,唯一的技術員傑克遜兩天前就病倒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把我們的傷員送回尼亞薩蘭?他們在這里只能等死——」賴安表情黯然,開拓隊遭到這么大的損失,賴安也有責任。

「我不干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倫敦,這里遍地都是該死野蠻人——」麥克·凱利的情緒已經崩潰,他的眼鏡有一個鏡片已經碎掉了,渾身上下都是泥土,不過沒有血跡,正蹲在指揮車一角嚎啕大哭。

羅克和格拉斯頓子爵的臉色都很難看,南部非洲爭取移民是如此艱難,即便如此,每年還會有很多新移民選擇離開南部非洲,和南部非洲相比,最起碼如果移民澳大利亞或者加拿大,沒有安全上的擔憂。

「起來,你這個懦夫,我們不能遇到困難就退縮,我們要干掉那些德國人,要為托尼和李、陳他們報仇!」賴安把麥克·凱利從地上拽起來大吼,他左邊的肩膀上七歪八扭的纏著綳帶,現在又開始向外滲血。

很明顯,西南非洲騎兵來襲的時候,賴安這個隊長沒有退縮,剛剛經歷過一場血戰。